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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遲撇過臉,“不要他侍候。”
花顏揉揉眉心,有些咬牙切齒,“是南疆王傷的你吧?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雲遲繃不住低笑,似胸腹震動牽動了後背的傷口,又低低地“噝”了一聲。
花顏發狠地說,“現在就很難受要擦洗嗎?”
雲遲點頭,“很難受,想換洗衣服,這汗溼的衣服一刻也不想穿了。”
花顏想想也是,受傷的人最是虛弱,這樣一夜,不停地出汗,的確難以忍受,難得他忍了一夜,堂堂太子,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一夜換數次衣服,以他的身份折騰人侍候,也是應該的,偏偏他沒有。
這樣一想,她抿了一下唇,點頭答應,“好,我先去給你找乾淨的衣服,稍後讓人打溫水來,給你擦洗換衣。”
雲遲彎了彎嘴角,“嗯”了一聲。
花顏走到衣櫃旁,找出了一身乾淨的中衣與一件輕薄的軟袍,然後又走到門口,對小忠子吩咐,“去打溫水來。”
小忠子點頭,連忙去了。
不多時,小忠子打來一大盆溫水,端了進來,激靈地明白花顏要溫水的用意,瞧了心情很好的雲遲一眼,又麻溜地退了出去,關上了內殿的門。
花顏動手慢慢地解開雲遲身上的衣服,早上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內室,將他身上的肌膚似打了一層微光。
花顏也不是沒看過坦胸露乳的男人,但糙男人比起雲遲這種精細養著的尊貴男子到底不同。她手幾乎發顫,繃著心神,儘量不讓自己的指尖碰到他的肌膚。
花顏到底是沒有膽量將他內衣也褪下,只脫了中衣,避開他後背的傷口,用帕子沾了水,慢慢地沿著鎖骨往下給他擦拭。
誠如雲遲所說,他身上汗津津的,被輕輕擦過之後,霎時清爽了幾分。
帕子所過之處,花顏明明沒讓自己的手指碰觸到他的肌膚,但他的肌膚還隱隱地透出些淡粉色。
花顏從來沒做過這樣的活,覺得雲遲就是她剋星,他生來大約就是為了克她的,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過,總是要面對面,讓她覺得自己麵皮子在他面前,就是一張紙,一捅就破。
花顏以最快的速度給雲遲擦完,拿過乾淨的中衣就要給他換上。
雲遲搖頭,垂著眼睫不看她,低聲說,“還有沒擦到的地方呢,也難受得很。”
花顏的心血騰地湧上了滿臉,羞怒地說,“青天白日的,你當我的臉厚如城牆嗎?”
雲遲終於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眼睫閉上,用更低的聲音說,“你閉著眼睛擦,好歹要擦擦,否則別處都擦了,那一處更顯得汗溼難受。”
花顏氣急,“你如今是不是就看著我好欺負?我還雲英未嫁呢,你讓我做這種事情?別太得寸進尺!”
雲遲的臉紅了紅,聲音極低,“左右你是要嫁給我的,便是我的妻子了。以前我受重傷時,也不用小忠子侍候,便一直忍到能自己動手為之,如今有你在,我便不想忍著了……”
花顏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片刻後,有氣無力地說,“我何止上輩子欠了你的?估計是欠了你好幾輩子。”
雲遲低低地喊,“花顏……”
花顏閉緊了眼睛,羞怒地說,“你閉嘴,我……給你擦就是了!”
雲遲又彎了嘴角,默不作聲了,靜靜地瞪著。
花顏閉著眼睛,摸索著輕輕褪了雲遲的內衣,然後又摸索著沾溼了帕子,即便手指不碰到他身體,但還是覺得隔著薄薄的帕子,她的手指幾乎要燒起來。
這等煎熬,她從沒受過。
囫圇地給他擦了一遍,花顏剛要撤手,雲遲不滿地低聲說,“不仔細,難受著呢。”
花顏任命地不與他爭執,又給他擦了一遍。
雲遲悄悄地睜開眼睛,見面前的姑娘死死地閉著眼睛,手指握著帕子,輕輕地顫,每擦一下,顫一下,但還是咬緊了牙關,依照他所說給他擦了。
他忽然覺得很滿足,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手。
花顏瞬間躲開,閉著眼睛低斥,“規矩點兒,再亂動我不管你了。”
雲遲撤回手,看著她的眸光如化了春風的溫泉,溫熱到底。他費勁了力氣拴在身邊的人兒,到底是沒白費力氣,她是有心的,不是那等冷硬沒心腸的。
花顏擦完,沒見雲遲再說不滿意的話,便閉著眼睛轉身,走到衣櫃前,睜開眼睛,快速地給他找了一件內衣,又閉著眼睛轉身,走到床前,快速地給他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