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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四弟茫然四顧,秦珣心生憐意,他悄聲安慰:“你不用害怕。皇叔是明理之人,不會遷怒於你……”
秦珩點頭,心裡卻說,怎麼辦?皇兄這麼一安慰,更不自在了。
“再說,這不過是一樁小事……”秦珣實在是看不得四皇弟臉色發白的樣子,緩緩續道,“等會兒給他敬杯酒,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嗯,好。”秦珩應了。她心說也是,太后不給皇叔面子,這也不是頭一回了。
酒過三巡,舞姬翩翩起舞,在場諸人都有了些醉意。寇太后、皇帝、陶皇后皆提前離席,剩餘之人比先時隨意了許多。
秦珩飲了半杯酒,似是壯了膽色,悄悄去尋睿王。
此事與秦珣無關,但是他想到四皇弟的酒量,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暗歎一聲,端起酒盞跟隨上去。
睿王今夜連飲了不少。等秦珩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眼眸幽深迷離:“小子,是你啊?你來看本王笑話?”
“不是……”秦珩心神一震,忙擺手,“侄兒給皇叔敬酒,請皇叔……”“原諒”兩個字,她不好說出口,並不是她的錯。
肩膀一沉,她回頭看去,卻是秦珣。
秦珣給她一個安撫性的眼神,衝睿王笑道:“不知道皇叔願不願意賞臉。”他做一個“請”的手勢,率先一飲而盡。
睿王看看老實的秦珩,再看看一副保護者姿態的秦珣,有一些恍惚。他唇角微微上揚,意有所指:“你們兩個,感情倒還不錯。”
秦珣拍拍四弟的肩膀,不以為意:“親兄弟,自然感情好些。”
睿王雙目微斂,不置可否。他自然清楚這兄弟倆的來意,他滿飲一杯:“放心,本王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為難自己的侄子。”
秦珩點頭,心下稍安。
“不過,本王倒是很好奇,什麼樣的畫技,竟然能勝過吳大家……”睿王挑眉,“難道是天賦異稟不成?”
秦珩面露赧色:“這……”
“本王想請四殿下賜丹青一幅,不知道……”
秦珩紅著臉打斷皇叔的話:“皇叔不嫌棄的話,侄兒願意。”只是,見識了聖手丹青的畫,她那點微末畫技,還哪裡拿得出手啊!
“本王當然——不嫌棄。”
這事算是就此揭過,睿王沒有為難自己的侄兒。事實上,他在寇太后壽辰後的第三天就離開京城,回了封地,乾脆利落,毫無留戀之意。
睿王走後,皇帝去壽全宮看視寇太后,感嘆:“五弟回去得太急了,皇后還說要幫他在京城選個王妃呢……”睿王娶過妻,可惜他妻子短命,成親不足一年便去世了。
寇太后彷彿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她轉動佛珠,漫不經心道:“他福薄,以後再說吧。”
皇帝哂笑。秦渭福薄?大約是吧?皇后嫡子,因生得太遲而錯失皇位。生辰是先皇忌日,生母不喜,嫡妻早逝,確實福薄。這一回召他回京,結果還算不錯。下一次,不知會是何時。
睿王走得急,秦珩答應他的畫直到他離京數日後才完工。她請人裝裱好,小心收了起來。時日久了,這件事也漸漸被她淡忘了。
第22章 拜師
這一年的年底,秦珩舅舅一家回到京城。皇帝念及麗妃,提拔蘇方做了禮部侍郎。蘇侍郎進宮謝恩時,皇帝傳秦珩過去,教甥舅二人見面。
蘇方三十來歲,身形修長,舉止斯文,眉目間同已逝的麗妃有幾分相似。他見到秦珩,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些許怔忪之色:“臣看見四殿下,恍惚看到了珍妃娘娘。”
秦珩聽到生母的名號,心頭一顫,她輕喚:“舅舅。”
她知道她的形貌酷似生母。可是在後宮裡,大多數時候,她給人留的印象是麗妃的養子,而非珍妃的親子。姨母留給她的印記,遠比母妃留給她的多。沒想到這個素未謀面的舅舅竟一語道破了真相。
她跟蘇方不熟,又有皇帝在側,自然也說不出什麼貼心的話來,只客客氣氣說上兩句,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皇帝素知兒子膽小老實寡言少語,對此不以為意,揮手教秦珩退下。——他今日允他們見面,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秦珩施禮退下,心裡有些茫然。其他皇子都盼望著有母族支援,可是她多了一個舅舅,也沒看出什麼不同來。——哦,是有不同的,她肩上的擔子會更重一些,以後走的每一步路,都要更小心一些。
冬日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她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只覺得從裡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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