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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住了。
秦珣看一眼懷裡連頸項都泛起紅意的四弟,低聲道:“不用了,讓他今夜先歇在景昌宮。”何必再跑來跑去,麻煩!
山姜面露難色:“殿下好意,原不該辭,只是我們家殿下性子古怪,除了掬月姑姑,不准許任何人伺候。”
“竟有此事?”秦珣挑眉,意外之極。四弟怎麼會有這般怪癖?他略一思忖,心說,定是其他宮人不上心的緣故。
他笑笑:“無事,景昌宮自有細心的宮人,再說,他喝醉了,也不會知道是誰。”
山姜心裡覺得有些不妥,可也不敢強硬反駁,只能應了,自行回章華宮,將此事告訴掬月。
掬月聞言,臉色遽變:“你說什麼?三殿下要咱們殿下留宿景昌宮?!”
山姜點頭:“是啊,咱們殿下喝醉了……”
掬月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不行,這不行!”
不但留宿,還喝醉了,若是……掬月不敢再想下去。
第20章 驚醒
掬月當即便做了決定,要去景昌宮將殿下接回來,拼著觸怒三殿下,也不能教殿下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山姜不解:“咱們殿下跟三殿下很要好……”
掬月搖頭,聲音隱隱發顫:“你不懂!”這不是要好不要好的問題,而是四殿下的身世,註定了她必須與旁人保持距離。她不敢多耽擱,提燈快步往景昌宮而去。
山姜無法,只得跟她同行。
在章華宮門口,掬月與山姜被人攔下。章華宮的太監告訴他們,兩位殿下已經歇息了。
掬月心中一震,焦灼萬分卻無能為力,她不能說明緣由,只好反覆述說四殿下依賴她,離不開她,她必須得進去。
太監面上不顯,心裡卻有些鄙夷,還從沒聽說過,哪個主子離不開奴婢呢。真會往臉上貼金!也不瞧瞧自己的姿色。
掬月無法,靜靜地站在景昌宮外,一顆心撲撲騰騰,忽上忽下,暗自祈禱兩位娘娘在天有靈,保佑殿下平平安安。
秦珣沐浴後換上寢衣,阿武給他擦拭頭髮。身著淺綠宮裝的宮女恭敬站在不遠處,等待著三殿下的吩咐。
“他睡下了?”
“是,四殿下睡得沉,沒法喝醒酒湯,也沒法沐浴更衣,奴婢用溫水給四殿下擦了手、臉。”宮女脆生生答道。皇子們平日裡講究,然而四殿下醉得人事不知,只能一切從簡。
“嗯。”秦珣從阿武手裡拿過巾子,自行擦拭,“夜裡好生照看著。”
“是。”宮女應聲告退。
阿武道:“殿下真是友愛弟兄的好兄長,對四殿下真好。”他跟隨三殿下多年,自問對三殿下的性子有幾分瞭解,殿下外表懶散,實則防備心甚重。阿武不明白,怎麼這一段時日,三殿下對四殿下這般特殊?也不知這四殿下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秦珣斜了他一眼,輕聲道:“四弟與旁人不同。”老四是唯一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的人,他自然要對老四好一些。
次日清晨秦珣醒來洗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四弟。
四皇弟睡在偏殿,還未清醒。秦珣擺手制止宮女想喚醒老四的舉動,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去。
輕紗半掩,秦珩閉目睡著,平日束著的頭髮散開,墨雲一般堆在臉頰旁,越發顯得肌膚瑩潤光潔,白若凝脂。
若是不知道這是男子,秦珣都恍惚要以為是誰家的小姑娘了。他忽略心裡那絲異樣,暗歎一聲,欲轉身離去。
“皇兄……皇兄……”秦珩的聲音很低,幾不可聞。
秦珣離得近,自是聽到了。他的心微微一顫,這呻吟像是壓抑著某種痛苦,四皇弟是魘著了麼?為什麼會在睡夢中呼喚他?
他疑惑,想上前看個究竟,卻見秦珩睫羽顫慄,猛地睜開了眼睛,驚坐而起,大口喘息。
“怎麼?做噩夢了?”
秦珩沉浸在方才的夢中,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瞳孔一縮,看向面前正值少年的三皇兄,昨夜的記憶混雜著夢境如潮汐般洶湧而至。她雙目微斂,面上露出一絲迷茫:“我,我這是怎麼了?”
她壓制住身體的顫慄,心中懊惱,昨晚不該受蠱惑,喝那兩杯果子酒。原來她竟然連兩杯都喝不得。——不對,她該練練酒量了。她如今是男子身份,以後少不了要喝酒。這次沒被發現是萬幸,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這般幸運。
沒聽清他的話?秦珣挑眉:“你昨夜喝醉,在我這兒歇了一夜。”他很好心的不再提起噩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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