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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亡故後,雲清那短命未婚夫沒了性命,仍待字閨中,就以女官的身份入宮。兜兜轉轉,終究還是來到了他身邊。
可惜,她早早故去,連一男半女都沒留下,只有一個養子。
想起麗妃的養子,皇帝掃了一眼面色蒼白、雙目無神的秦珩,看其難過至斯,對這個並不出挑的兒子生出一絲同病相憐之感。他輕聲道:“你過來,跟你母妃道個別!”
秦珩依言上前,踉踉蹌蹌。剛行得兩步,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一道強光劃過天際,緊接著雷聲大作,暴雨如注。
年輕的帝王伸手攥住了她的下巴,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聲音冷若寒冰:“四皇弟?不,或許朕該叫你一聲皇妹?”
她被迫抬頭,直面他英俊威嚴的面容,眉如利劍,目若寒星,冠玉般的面孔沉澱著無限的冰冷。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摩挲,秦珩只覺得血液凝固,遍體生寒,眼前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她努力睜大眼睛,卻只看到白茫茫一片……
……
“殿下醒了?!”
秦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淺碧色的床幔。她目光微轉,看見掬月姑姑的關切的臉,有些許恍惚:“姑姑……”
“殿下,您總算是醒了。您再不醒,奴婢……”掬月姑姑語帶哽咽,“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殿下當好好愛惜自己,娘娘在天上也能放心。”
秦珩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方才的噩夢還讓她心有餘悸。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她竟然夢到那樣的場景。只是,三哥怎麼會當皇帝?還直接戳穿了她的身份?
那熾熱的手掌,懾人的氣勢,她瀕臨死亡的恐懼,她還能清楚得感覺到,真實得可怕。她無法說服自己,那僅僅是一個荒謬的夢。
她攥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讓夢境成為現實。
“……娘娘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殿下了……”掬月姑姑的絮絮低語終於引起了秦珩的注意。
她抬眼看向一臉小心的掬月,扯了扯嘴角,語含譏誚:“姑姑又何必說這樣的話?”
她因何陷入這般困境,她們兩人都心知肚明。
麗妃去世時,她就在旁邊,對當時的場景一清二楚。放心不下她?是拿她當小孩子哄嗎?
但很快,秦珩就收斂了諷意,只作沒看見掬月臉上的尷尬,生硬地轉移話題:“我,暈倒了嗎?”
她對自己說,沒必要跟掬月置氣。作為極少數的知情者,這些年掬月已經幫了她很多。
雖說掬月是麗妃帶進宮的,但近兩年,掬月的心分明正在慢慢偏向她。
“是呢,殿下。”掬月略一遲疑,有些懷疑方才是自己的幻覺。她後怕而又慶幸,“還好當時黃太醫就在殿外,若是別的太醫給殿下診脈,那可就糟了。”
黃太醫是麗妃的人,當年蘇雲清以女充男能瞞過去,少不了黃太醫的功勞。這些年,秦珩有恙,皆是由黃太醫診治。
秦珩聽後,輕輕嗯了一聲,莫名有些遺憾。若是她暈倒之際,旁人給她診脈,斷出她是女兒身,不知父皇會作何反應?
得知被深愛並信賴的人欺騙,父皇會惱羞成怒,除掉汙點吧?
“皇上說殿下純孝,是性情中人……”掬月的話語被殿外轟隆隆的雷聲淹沒。
秦珩憶起夢境,恐懼襲來,她瞳孔驟然收縮:“父皇呢?”
“娘娘停靈於正殿,皇上在陪娘娘呢,說是再陪她幾天。”掬月嘆一口氣,“殿下不知道,方才皇上發了好大的火。咱們宮裡有個小太監因為對娘娘不敬,直接被拖出去打了板子……”
秦珩嘴唇微張,只說了一句:“我也得去。”
既然誇她純孝,那她必然得做出純孝的樣子來。
掬月微愣,繼而勉強笑道:“是呢,殿下稍等一會兒。奴婢給殿下端些吃的,墊墊肚子,待會兒也能有力氣。”
守靈是力氣活兒,殿下身子又弱,須得格外小心。
秦珩瞧她一眼,點了點頭:“有勞姑姑了。”
掬月悄悄離去。
秦珩脫下寢衣換了衣衫,踩著靴子走下床榻。
她的寢殿中,有一面一尺多高的黃銅鏡,光滑平整,端端正正立在桌上。她剛一靠近,鏡中便映出了她的面容。
俊眉修眼,顧盼神飛,跟她那容顏端麗的生母頗為相似。
但願她不像母妃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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