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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太遠了。”
秦珩不解:“賈大人何出此言?”
賈大人忙道:“殿下有所不知,距此地向東數十里,有個虎脊山。山裡頭聚集了一些歹人,為非作歹。殿下金尊玉貴的,何必……”
秦珩板了臉,冷聲道:“你是說,山上有流寇?”
“……是,是一些強盜。”
秦珩肅然道:“既是知道有強盜,為何不上奏朝廷,派兵圍剿?”
她這般說著,心裡頭卻不由地動了其他的念頭。
賈大人暗暗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他沒上奏朝廷,也不能怪他。那虎脊山不在他轄內,也輪不到他管。他這不是多事是什麼?然而如今四殿下喝問,他又不能這般回答,只能說道:“因為,因為他們雖然作惡,打劫來往商旅,可也沒傷過幾條人命……”
他暗暗算了算,大概有個三四條吧?他也不是很清楚。
四殿下久久不語。這沉默讓他有點害怕,以他的經驗,老實人發怒是很嚇人的,身份尊貴的老實人發怒,會更可怕。
他悄悄抬起頭,看四殿下神情怔忪,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暗暗嘆了口氣,有些後悔自己多話。四殿下到城外看人掘井,怎麼著也不會跑到百十里外啊。而且,四殿下畢竟是皇子,身邊高手如雲。若真碰上那群強人,也是那些強人倒黴。
但是白龍魚服,到底還是危險啊。所以他讓四殿下出行多帶侍衛,儘量遠離虎脊山,並沒有什麼不對啊。
第37章 殞命
“殿下?”
“啊?”秦珩似是剛回過神; 自言自語; “怪不得,我聽人說虎脊山有猛虎,還以為是真猛虎……”
“殿下; 猛虎可怕; 強人更可怕啊。”賈大人小聲道,似乎覺得這話有損於他朝廷命官的形象,他又續道; “過往的商客; 折損在他們手裡的可有不少呢。”
不是他膽小; 是那群人窮兇極惡。
秦珩心中不快; 還是那句話; 既然那群匪徒傷了不少人命,為什麼還不奏請朝廷剿匪?對他們不管不顧; 豈不是要放任他們勢大?
她忽然想起一事; 問道:“荊棘崖是不是就在虎脊山附近?”
“荊棘崖?”賈大人愣了愣,點頭; “荊棘崖雖說屬於虎脊山一脈,卻不算真正的虎脊山。離虎脊山有一段距離呢。說起來; 從荊棘崖南邊有一條道也能去京城……四殿下知道荊棘崖?”
虎脊山不算有名,荊棘崖雖然險峻; 卻也算不上名山大川。四殿下自小在京城長大,怎麼會對荊棘崖感興趣?而且四殿下來河東時,也沒取道荊棘崖啊。
秦珩輕“嗯”一聲; 繼而皺眉嘆道:“唉,可惜了。”失望而又遺憾的模樣。
賈大人心中惴惴,他不大明白四殿下因何而嘆息,思來想去,大約是因為強盜肆虐吧。經過這幾日的觀察,他基本能判斷出來,四殿下心繫百姓,為人正派。他忖度著道:“這虎脊山易守難攻,還得朝廷派兵來圍剿。”
秦珩點頭,深以為然的模樣,倏爾面上又閃過一些遺憾:“可惜了荊棘崖。”
再次聽四殿下提到荊棘崖,賈大人心念微動,猛地想到一件事來。他想,他明白四殿下為何會反應奇怪了,因為荊棘崖有聖蹟啊。
賈大人初到河東時,聽人說過荊棘崖的傳說。荊棘崖雖屬虎脊山,可是遠離山脈,在別處異峰突起,格外引人注目。荊棘崖的崖壁上有荊棘,與別處不同的是,荊棘崖的荊棘都是倒著長的。
老人們講,荊棘崖原本叫虎尾崖。當初本朝的太祖皇帝還是布衣時,曾登虎脊山,不小心被山林中的荊棘刺傷。這荊棘有靈性,意識到自己刺傷了真龍天子,大駭之下,一夜之間全挪到了虎尾崖的崖壁上,且荊棘倒著生長,以示後悔,不再傷人。
自此,虎尾崖改名荊棘崖。
這在賈大人看來,這絕對是無稽之談,是後人穿鑿附會罷了。是以這個故事他也沒往心裡去。若非四殿下數次提及荊棘崖,他也想不出這荊棘崖有何特殊之處。看四殿下耿耿於懷,頗為上心的模樣,莫非這說法是真的不成?
賈大人小聲道:“荊棘崖還好。那荊棘崖荊棘遍佈,不宜人居。上頭沒有歹人。歹人都聚在虎脊山那邊呢。”
唉,虎脊山可真是好地方。
秦珩點頭,有些釋然的模樣:“原來如此。”頓了一頓,她又道:“荊棘崖的荊棘真是倒著長的嗎?”
“是啊。”
“那虎脊山……”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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