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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是天子,喜怒難測,且這是欺君大罪,他肯定不會帶她回宮去見父皇。只是,她既然是天家血脈,那他就不能教她留在這小城當中,跟周成一處廝混。
他必須要帶她走,而且總有一日,他會給她該有的殊榮。
這個姿勢到底是不大舒服,秦珩暈暈乎乎睡了一個多時辰,再醒過來時,脖子有些僵硬。她動也不敢動,眼珠轉了轉,立時明白了自己現下的處境。
有一隻手在輕輕撫摸她的頭髮,癢癢的,麻麻的。她悚然一驚,這馬車裡,除了她,只有皇兄一人。
皇兄在她睡著後,動作輕柔地摸她腦袋還幫她順發?
她好像還枕在皇兄腿上?!!!
秦珩腦袋還有點沉,但思緒轉了幾轉。皇兄能容許她這麼做,必然對她還有兄弟情意,而且這情意可能還不淺。她之前想的或許並沒有錯。
她嚶嚀一聲。她發現原本放在她頭髮上的手頓住了,瞬間不見。
彷彿方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一般。
秦珩緩緩抬起了頭,用手摸了摸脖子。她視線微轉,見皇兄手自然下垂。他合著眼,似是也睡著了。她眨眨眼,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眼前的陰霾一下子消散,心情也輕快起來。
她佯作不知他也醒著,按了按發酸的脖頸,一點一點小心往旁邊移,小心翼翼又滿是尊崇地看著他。
秦珣輕咳一聲,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她直勾勾的雙眼。大約是看他醒來了,她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衝他討好地笑了笑:“皇兄……”
秦珣肅了面容,也不理她,只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復又轉回來,看向秦珩:“戴上冪籬,快到了。”
“哦哦。”秦珩連連點頭,聽話照辦。
馬車到達河東時,已經將近晌午了。
賈四張正焦灼不安地等待著,晉王殿下一夜未歸,誰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這裡已經栽了一個四殿下,若再有個皇子出事,這回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白七等人和馬車將賈四張從焦灼中拽了出來。啊呀,真好,這肯定是三殿下回來了。他整了整衣衫,當即迎了上去。
“殿……”
馬車停下,當先躍下來一個人,威儀有度,氣質清貴,自是晉王殿下。賈四張心頭一喜,待要施禮,卻見晉王回身伸手。
賈四張愣了愣,車裡還有人?
他正想著,就見馬車裡伸出一隻素白纖細的手來。那手搭在晉王手上,緊接著一個戴著冪籬的綠衣女子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他看見那女子就著晉王的手跳下馬車。他的心也跟著那一跳,咯噔了一下。
好一個陳聰!真是慣會拍馬溜鬚,連美人計這一招都使出來。賈四張悲憤而又痛心疾首:難怪晉王殿下一夜未歸。原來是因為陳聰有美人相贈!晉王殿下到底是年紀輕,血氣方剛,沒能頂住美人計啊。
秦珩下了馬車,聲音輕柔:“多謝,哥哥。”——有外人在側,她自然不能喚他皇兄暴露身份,尤其是這賈四張,她還與其相處一個多月。
她雖然換作了女裝,又戴著冪籬,她還是不免有些擔心賈四張認出她。——畢竟有三皇兄的前車之鑑,她不敢大意。她不著痕跡地往皇兄身後躲,想避開賈四張的視線。
秦珩有些不明白,三皇兄清早說要帶她去看河東百姓給她建的長生祠,怎麼先到官衙來了?
她的聲音清甜軟糯,賈四張離得近,聽得分明,又是一驚。
他果然沒猜錯,都叫起哥哥了?!兩人關係非比尋常啊。三殿下是皇子,他的妹妹肯定是遠在京城的公主。這個戴冪籬的女人,定然不會是高貴的公主。
此女好有手段。
秦珣掃了一眼賈四張:“勞煩賈大人備些膳食,午後再派一兩個人,本王想去看一看河東百姓給四弟建的長生祠。”
他說到後面只似笑非笑盯著秦珩。
秦珩紅了臉,一聲不吭。
“是,下官領命。”賈四張應道,他的心冰涼冰涼的。連說句話都要看著她啊。真有手段。他要不要也物色準備一名佳人,不能落於人後啊。
重回賈府,秦珩覺得彆扭極了,她心說,難道皇兄要她到這兒,就是為了要她尷尬嗎?可她不好多問,異常乖順。
午間用膳時,只有她與皇兄兩人。桌上的菜餚多半是她舊日所喜。她心緒頗為複雜。說皇兄不惱她吧,他在她面前喜怒不定,還口口聲聲說帶她回宮。可若說他惱了她吧,可他其他的表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