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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身邊安排了人。可那人現在不知所蹤……”
他眼神微閃,他一定要把周成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武安侯卻指著他腰間,問:“那是什麼?”
秦珣微怔,低頭看去。他腰間墜著一個半新不舊的香囊,是他離京前四弟所贈,說是母妃留下的東西,珍貴異常,能保他平安。他原本沒有隨時帶在身邊,但今天來看四弟,他想讓四弟知道,他很珍惜。如今被武安侯指出來,他方覺得有些不妥。
他解下香囊:“這個?這是我去北疆前,四弟給的,說是他母妃的遺物,能保平安。”
他確實是平安歸來了,可是四弟……
“是嗎?”武安侯聲音嘶啞,“原來是蘇娘娘的遺物。”
四弟的母妃常被稱作是珍妃娘娘,乍然聽孟師傅稱呼她為蘇娘娘,秦珣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他只點了點頭:“是。”
武安侯動了動手杖,發出篤篤聲:“時候不早了,看這天像是要下雪了。回去吧!”
秦珣搖頭:“師父先走吧,我再待一會兒。”
武安侯點一點頭,拄著手杖,一瘸一拐離去。
秦珣盯著墓碑,他想,他需要做一些什麼來證明自己不是自欺欺人。
他當日明明叮囑過四弟,要周成近身保護。四弟最聽他的話,不可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這中間肯定有陰謀,有事情是他不知道的。關鍵就在不見了的周成身上。
秦珣派人追查周成下落。而周成早隱姓埋名在太平縣城東住了下來。
周成身形高瘦,相貌普通,是那種在人群中很難被注意到的存在。可饒是如此,他每日出門也總要裝扮一番:臉膛塗黑一些,添一些麻點,下巴黏上假須,光看面相生生老了十幾歲。
他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直到他從集市回來,在門口遇見鄰居大娘。
那大娘笑呵的,甚是熱情:“他叔,我家那口子絹花買的多,我姑娘用不著。還剩了一朵,給你家閨女帶回去吧!街坊鄰居住著,她也沒得過我什麼東西。我那天看了一眼,你家閨女,長的可真俊……”
將絹花塞到周成懷裡,大娘扭著腰,拐回了自家。
周成臉色鐵黑,他閨女?他閨女是誰?不會是說的六姑娘吧?他不免悲憤,他才二十來歲,怎麼就成“他叔”了?而且,六姑娘是什麼身份?他又怎能做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可在皇宮裡待著呢。
但他又不能直接顯露真容,他若突然露出原本面貌,豈不惹人生疑?他想,也許他們需要搬家。
沒有戶卡,他們原本就不適合在一個地方久待。
於是,大過年的,他開始琢磨著如何跟六姑娘商量搬家的事情。
然而剛走進院子,他就嚇了一跳。六姑娘正站在梯子上貼春聯。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連聲道:“姑娘,快下來。放著我來!”
真是,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能讓六姑娘親自動手呢?她可是金枝玉葉啊。
秦珩將春聯貼好,才如飛燕一般,輕巧跳下梯子,笑道:“你嚷嚷什麼啊?不過是貼個春聯兒,又有什麼難的?”
她現下不再是四皇子,沒有山珍海味,也沒有綾羅綢緞。可她心裡很歡喜。
最初幾日她還隱約擔憂周成出爾反爾出賣她,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周成似乎沒有這方面的心思,而且四皇子之死已經塵埃落定。
遠的來看,“四皇子”被追封為齊王,葬於皇陵。近的來說,河東地區,已有人為“四皇子”建祠立碑。
世上再無四皇子,即使周成真的指出她就是四皇子,又有幾人會相信呢?頂多會以為她是一個和四皇子容貌相似的姑娘,而周成是失職以後得了失心瘋吧?
三個月過去了,他們隱居在這太平縣,過著最簡單的生活。她有時候想,其實就這樣一輩子也不錯。
她打算死遁時,身上帶有不少銀票,周成自己也有一些私房錢,夠他們在太平縣這麼一個小地方生活了。
他們賃的這處宅子並不大,也沒有下人僕婦。周成主動承擔了家務,將房屋內外打掃的乾乾淨淨,且每日買菜煮飯,極為熟練。剛開始他手忙腳亂,連飯都煮不好,但他進步極快,不過是幾個月的光景,就儼然一派名廚風範。現如今,連吃慣山珍海味的六姑娘都要誇一聲他周成煮飯特別香。
秦珩不想就這麼懶懶地待著,她得找些事做。今天周成不在,她開始貼春聯。誰知就這麼一樁小事,還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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