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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珣冷眼看著她,並不為她的軟語所打動。又呆又笨?若真是又呆又笨,又怎能在皇宮裡守著這麼大的秘密,一守就是十多年?!
恐怕真正傻的人是他吧。竟傻傻地認為那是個單純老實的好弟弟,傻傻的護了多年,也沒看出她呆笨外表下的玲瓏心肝。
“……我只知道,我必須得當好四皇子,不然,不但是我,我身邊的人,都會受到連累。皇兄,這十多年,我一直很怕的,我唯一覺得開心的就是有皇兄護著我,有皇兄對我好。我要是真是四皇子就好了,可我不是……”
秦珣看著她,見她明豔的臉頰上淚痕斑斑,好不可憐。若在以前,他肯定會好好安慰她,不管她遇到什麼難事,他都會想辦法解決。可現在他心裡,比起心疼,更多的是濃濃的諷刺。
“我從荊棘崖上往下跳的時候,最舍不下的就是三皇兄了。”
“你說——什麼?!”秦珣瞳孔微縮,他猛地站起,澀然問道。
秦珩輕輕一笑,眼淚卻流了下來,她輕聲道:“我長大了,不好隱瞞了。父皇還說要我娶妻,我又怎麼能娶妻呢?與其連累更多的人,還不如自己死去更好。”
秦珣的心狠狠一顫,她竟是這麼想的嗎?然而他說出口的卻是:“呵,那你死了就不連累人了?”
這麼大的秘密,她竟從未跟他提過。他之前一直以為,他是她的依靠,她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
原來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秦珩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我就是怕連累人,才借了這麼一個機會,提前支開人,還給太子二哥寫了信。我沒想連累誰,真的。我從荊棘崖上跳下去,想著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如果不是周成救下我,我大概真的已經死了……”
她必須讓他相信,她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想死。——這兩者區別很大。兩人多年情意,她又是真正的無奈之舉,但願能得到他的憐惜。
嗤笑一聲,秦珣冷笑,怒氣更甚:“所以你尋死不成,被他救下,就跟他隱姓埋名,雙宿雙棲?”
“啊?不是,我……”秦珩有些茫然,這哪兒跟哪兒?重點不是她這一切純屬無奈,並非有意欺瞞嗎?!她說:“我與周成清清白白,才不是什麼,什麼雙宿雙棲。”
說到後面,她聲音漸低。
秦珣輕輕搖了搖頭:“秦珩,你說你不想連累別人是不是?”
略一遲疑,秦珩點了點頭:“是。”
秦珣臉上浮起一個怪異的笑:“那你還真是善良體貼。”
秦珩忽然意識到不對,她想她大概說錯話了。
果然,下一刻,秦珣目光轉冷:“你妥善佈局,巧藉機會,還給太子修書一封。你不想連累人,你替每一個人都考慮到了,周成、杜子清、其他侍衛,甚至是剛認識一個多月的賈四張,你都怕連累了他們,好生安排。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
她做一切的時候,就沒想過他得知她身死,也會難過?
沒有,他對她推心置腹數年,在她心裡連賈四張都比不過。甚至她活了下來,也死死瞞著他。若不是他今夜發現了她,恐怕她會躲著他逍遙快活一輩子吧?
他獨自傷神,又為她報仇,而她歡歡喜喜的隱藏在市井之中,瀟灑愜意。
秦珣視線微轉,看到放在桌上的話本子,瞄了一眼,看向秦珩的目光就更冷了幾分:哦,她還有心思看話本子,還有個周成大晚上的去給她買冰雪冷元子……
秦珩愣了愣:“我,我自然是想到皇兄了。”她憶起當日在荊棘崖的山洞中午周成所說的話,她低聲道:“我自然是怕連累皇兄的。”
“呵,好一個怕連累我。”從始至終將他矇在鼓裡,連她是生是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還說是怕連累?
秦珣微闔雙目,遮住眼中的複雜情緒。
想到自己為四弟所做的種種,想到得知四弟亡故後自己的失態,秦珣一時之間憤懣、不甘、失望、心寒……種種情緒交織。他怕他多看她一眼,會忍不住用手掐斷她那細嫩的脖子。
“我跟皇兄關係一直很好,我的秘密暴露了,誰知道旁人會不會以此做筏子,來攻擊皇兄?”秦珩回想著自己那日與周成的對話,在心裡給自己的行為有了新的定義:自知會牽累很多人,無奈只能尋死。
“你還真當我是傻子麼?”秦珣自嘲一笑,可不就是個傻子?對自己以為的弟弟掏心掏肺,牽腸掛肚,卻不想那人對自己從頭到尾都是欺騙。
更可怕的是,他明知她現在說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