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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給別在了耳後。
他忽然湊近,秦珩呆了一呆:“哥哥……”
他動作輕柔,又狀似無意問道:“瑤瑤,如果咱們不是兄妹,你會如何?”
“不是兄妹?”秦珩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她從沒想過這種假設。不是兄妹,是指是兄弟嗎?若是兄弟,她自己是真正的皇子。那在皇宮時,她肯定不會主動親近他。不過心裡這麼想著,她卻知道她不能這般照實說。
於是,她微微笑了一笑,偏了頭,有些嬌憨:“不是兄妹也沒關係啊,反正你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
當然,她自己除外。在她心裡,總歸是她自己排在第一位的。其餘的,她將認識的人在心裡劃拉了一個遍,好像也沒幾個重要的。
“不是兄妹也沒關係啊,我是你最重要的人……”秦珣心神一震,眼眸幽深迷離。他像是在黑暗中行走多時的人忽然找到了光亮,之前縈繞在他心頭困擾他的難題一下子有了答案。他勾了勾唇角:“你說的是,不是兄妹也沒什麼。”
他最初想護著她,想對她好,也不是因為他們有那一層血緣關係。天家感情淡薄,他和其他兄弟姐妹,遠不像和她這般要好親近。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重複了一遍:“你說的極是。”
秦珩有些莫名其妙,仰著臉衝他笑,嬌豔明媚。
秦珣眼神幽暗難明,心說,這是你說的,若真查出來你不是我妹妹,你可別忘了今日說過的話。
若他二人真無血緣關係,他不是她兄長,他自然不介意仍將她留在身邊。他所擔心的是,她會以此為理由,試圖從他身邊溜走。
那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
他眼眸半闔,籠在袖中的拳頭慢慢攥緊。
查珍妃並不容易,但真要細查,也沒多少好查的。蘇家庶出的女兒,生母早亡,在嫡母跟前艱難討生活。弘啟元年四月進宮,不久承歡有孕,於弘啟元年臘月生下一對龍鳳胎,弘啟四年亡故。
她的一生,短暫得很,也簡單得很。
秦珣夜間在燈下翻著薄薄的兩頁紙,暗想,這不尋常處,是她有孕八月就生產。宮中說是因為摔了一跤而早產。可是,真的是早產麼?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而且早產的孩子和足月生產的孩子區別不小,早產的孩子能活下來嗎?況且珍妃之前還摔了一跤。
可若說珍妃進宮時已經懷有身孕,秦珣卻又覺得荒誕無稽。父皇閱女無數,珍妃承歡時,到底是不是處子,父皇豈會察覺不出?
可要說珍妃進宮後與他人有染……秦珣按了按眉心,內心深處,他並不願意這般去揣測瑤瑤的生母。
他在自己身上試了陸大夫給的藥,疼,但也管用。他手肘的那顆痣,已經淡了不少。看來那個陸大夫是真有些本事的,可是對於服藥的日期,真能精確到具體的月份嗎?
他合上了雙眼。他想,要確定瑤瑤的身世,只能找到下藥之人,問其下藥的時間了。
可問題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麼?
秦珣不知道,他的父皇也在費盡心思尋找當年下藥之人。
皇帝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寇太后。理由還不少,一則先帝子嗣綿薄,興許就是她搞的鬼。二則當時他正與睿王秦渭相爭。
睿王當時年紀小,尚是少年。憑一人之力,肯定不能把控朝堂。寇太后明明有親生兒子,為何要幫他這個養子?
或許寇太后不是要幫他,而是想要他幫睿王頂一陣子,想讓他替睿王守這江山。待秦渭長大,再交還給他。
她不能明目張膽的來,就用這陰損的法子,教他沒有子嗣,日後不得不還位於秦渭。——至於他登基前那三個孩子,想必寇太后已經想好了除掉他們的法子。
寇太后算盤打的啪啪響,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沒想到她自己兒子是個不爭氣的。而他又在短短數年內,坐穩了江山。
她沒辦法,只能蟄伏於佛堂,另外思索其他法子。
皇帝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只是他手上沒有證據。十多年了,要找證據還真不好找。寇太后身邊的人都換了一批又一批了。他想查詢真相,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幾日,皇帝吃了些藥,身體略微好了些,至少臉色看起來沒那麼壞了。一直輟朝也不是辦法,他終於恢復了早朝。然而朝會上,除非避無可避,他幾乎不開口說話。而且,早早地便教孫遇才喊了退朝。
皇帝這般動作,朝中更加慌亂。
皇上究竟是什麼病?到底康復了不曾?怎麼瞧著很嚴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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