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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陸大夫又強調了一遍:“你須知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它雖然不是病,但是想要徹底從你體內移除,需要花不少時間……”
皇帝沒再說什麼,能治就行。他後宮佳麗多,調養好了,不愁沒有子嗣。他對這個說話行事有些像謝神醫的陸大夫莫名信任。
陸大夫又給他開了藥,說是治鴛鴦散的。
他稍微緩和了臉色,接了藥,轉身就走。
所以,太子肯定是他的兒子,不會有錯。
但是秦珩,就肯定不是了。
皇帝的心情極為複雜,饒是他一向對秦珩沒多少感情,待聽到其不是自己骨肉時,還是免不了怒火滔天。
他就說,畏畏縮縮,膽小怕事,毫無他的風範,原來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
好你個蘇氏,好大的膽子!
他一定要將蘇氏千刀萬剮!
不對,蘇氏已經死了。那個膽敢背叛他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好下場,而且她的子女也無一長壽!合該她女兒早夭,合該她兒子橫死山崖!
皇帝一時之間生出將這幾人開棺掘屍,挫骨揚灰的衝動。但很快,他又生生壓下了怒火,不,他不能這般衝動!若是他這麼做了,驚動了那個給他下藥的背後黑手,反而打草驚蛇。
他還必須忍著。
可惡,真是可惡。
皇帝胸口憋著一口氣,他一直忍著,然而等他上了馬車後,終於忍不住,咯出血來。
他用手抹去,努力回想陸大夫的話。他不能生氣,他還要養好身體,再添子嗣。
然而,怒氣這東西,又豈是想忍便能忍住的?
他回宮後,下了一道旨意,將蘇侍郎外調。
當初看在麗妃面上,他其兄調入京城。如今一想到“蘇”這個字,他就額上青筋突突直跳。
奇恥大辱。
皇帝依稀記得珍妃蘇雲蕊是弘啟元年四月進的宮,一夕承歡,便有了身孕。後來在弘啟元年臘月底摔了一跤,早產生下兩個孩子。
難道說,蘇氏進宮時,已經有了身孕?
可他記得他所臨幸過的女子,沒有一個不見紅的。若蘇氏進宮時是不潔之軀,他當時會察覺不出來?
皇帝不想再想下去了,他只覺得腦仁隱隱作痛。
十七年零八個月前,他在做什麼?
哦,那時先皇臥病在床,他在跟前侍疾。朝中有人支援他,也有人支援還是少年的睿王……
那個時候,會是誰給他下藥呢?
皇帝思來想去,毫無頭緒。他喝了藥,沉沉睡去。
而秦珣卻獨自一人去了清仁巷。他先時命車伕往前直走,等了兩個多時辰,想著父皇已經離去了,這才悄悄回還。
果真清仁巷的巷口,那輛青色的馬車已經不見了。
他想了想,走進了南雅堂。
午後的南雅堂格外安靜。
陸大夫一個人坐在那兒打盹兒,聽到腳步聲,才抬起頭來,迷瞪著眼睛:“看病?”
聲音中也有濃濃的睡意。
秦珣搖了搖頭:“不看病,問一些事。”
“哦?問什麼事?”陸大夫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你說吧。”
秦珣略一沉吟,先問道:“大夫可會去痣?”
“會。”陸大夫回答的很乾脆。
“疼嗎?會不會留疤?”秦珣追問。
陸大夫的神色有些鄙夷:“你一個大男人,還怕疼?怕留疤?”
秦珣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不是我,是舍妹。”
“哦。不會留疤。”陸大夫有些得意,“我有配置的藥水,只要往痣上一抹,就能消掉。只不過,會有些疼。姑娘家嬌氣,許是不能忍受。”他搖了搖頭:“俗話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痣好端端的,消它做什麼?”
秦珣只笑一笑:“女孩家愛俏,麻煩大夫取一些藥吧。”
陸大夫轉身去給他尋藥。
秦珣這才問起另一個問題:“大夫,今日辰正時分,是不是有人來看病?”
陸大夫回身,一臉警惕:“每日看病的人多了,辰正時分,肯定有人來。你不要以為你來的時候沒人,這兒就一直沒人……”
“那人是不是四十來歲?長眉大眼,容貌端正。右眉上方有顆痣?”
陸大夫臉上的警惕之色更重了,他也不把藥交給秦珣,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對方:“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秦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