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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放下手裡的筆,看著自己的兒子。
——秦璋與他容貌相似,氣質迥異。皇帝有時也遺憾這個兒子性情不像自己。或許是自小就是儲君,後來又學習儒術,一直被教導寬厚仁善,使得這個孩子仁德有餘,果敢不足。
皇帝揚眉:“那你倒是說說,該如何處置?”不等兒子回答,他就繼續問道:“你會對他出手嗎?這種事情先下手為強。”
太子沉默了一瞬,施了一禮,答道:“他若安分,我自然不會為難於他。可他若真做了什麼……”他眼神黯了黯,續道:“古人云,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這話用在這裡也是一樣,雖不得已,終要一用。”
他心善,但也有自己的原則底線,並不會一味的縱容。他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爭是因為他知道那遲早是屬於他的,他沒必要去做出種種醜態來。
皇帝見他聲音不大,但是態度堅決,勉強還算滿意。伸手按了按太子的肩頭,皇帝提氣道:“你要記得,你將來會是一國之君,不可太過仁善了。”
太子低頭稱是。
從父皇這裡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太子秦璋按了按眉心,試圖緩解疲憊。近來他正事繁忙。——父皇將不少奏摺都交予他批閱。
母后也不知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心神不寧,常要他前去議事。
他剛行兩步,鳳儀宮的高公公就出現在他面前:“殿下,皇后娘娘要您去鳳儀宮一趟。”
“孤知道了。”太子點頭,微微一笑,“麻煩高公公帶路。”
到得鳳儀宮後,陶皇后屏退眾人,直接問兒子:“璋兒,你父皇有沒有說什麼?”
太子不解,但還是笑了笑:“嗯?父皇只說了一些朝事。”看見母親眉目間的焦灼,他心裡一軟,安慰道:“母后不用多想。父皇這次讓大皇兄與大皇嫂操辦皇祖母壽宴,也是不想母后太勞累了……”他頓了一頓:“父皇並沒有其他深意。”
他想,即便父皇真有深意,也不是針對母后的。但不知怎麼回事,母后總疑心父皇是針對她,是他們母子失寵的表現。
在他記憶中,母后一向端莊自持,極少失態。然而自從父皇病後,母后眉眼間就常見焦灼了。
他想,大概母后是太擔心父皇了吧。
陶皇后擺了擺手:“母后不是要說這件事。”她遲疑了一下,方道:“這件事本宮想通了,也就不想了。現在想的是另一樁事。”
“敢問母后所思何事?”
“你與晉王秦珣關係不錯吧?”陶皇后看著兒子,“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同意那樁婚事?”
“哪樁婚事?”太子一怔,繼而明白過來,“是,他與表妹?”
他隱約聽說過,父皇母后商議,想要三皇弟秦珣娶了陶家表妹為妻。一則陶表妹想嫁少年將軍,二則這樁婚事可以將晉王與陶家、與東宮綁在一起……
但這婚事到底沒了下文。
見母后點頭,太子笑了,微微搖頭:“母后,陶表妹雖好,卻不是三皇弟中意的型別。”他思考了一下措辭,委婉說道:“三弟大約是想娶溫柔賢惠的姑娘,表妹,表妹過於活潑了一些……”
他隱約記得這是數年前,秦珣說過的話。那時是在大皇兄的婚禮上,三弟隱隱有了醉意,旁人問及想娶什麼樣的妻子時,尚是少年的秦珣略一思忖,答了一句:“溫柔賢惠吧。”
這麼多年,也不知變了沒有。
心念一轉,太子神色微變,想到住在晉王府的那個瑤瑤姑娘,活潑單純。他想,也許不是這個原因。
他搖頭,不是。三弟將瑤瑤姑娘留在府裡,是因為她的容貌酷似四弟,未必是男女之情。
“珣兒明年就十九了,他再不娶妻,旁人都要說本宮這個母后不慈了。你父皇原本還想著此事,近來也不再提及。”陶皇后嘆了口氣,“他那邊沒個準話,築兒也不好再議親啊。”
太子飲了口茶:“孩兒明白母后的意思了,改日見了三弟,會問一句。”
其實他覺得完全沒必要。既然沒了下文,那就是不成了。陶表妹該議親就議親,還能因為這事兒終身不嫁了?
但是他並沒有把這話講給母后聽。他前不久問過太醫院的太醫,母后近來的種種“反常”都算正常。據說是婦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會有這麼一個階段。順著來就行了,莫讓其太過勞累。
想要晉王娶陶築?太子輕輕搖頭,恐怕有點難度。
他比陶築年長不少,跟這個小表妹接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