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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嗯”了一聲,耳後還疼,她不想多說話,也吃不下什麼東西,勉強清洗一番,早早睡下。
小蝶驚訝道:“姑娘,天還沒黑呢。”
“我今日身體有些不適,想先歇下。”秦珩答道。
“我去叫大夫。”小蝶急道。
秦珩擺手:“不必。”她笑了一笑:“我就是有點困,睡一覺就好了。”
小蝶這才不再說什麼,她深深看了一眼柳姑娘,臉頰騰地紅了。
直到休息時,秦珩才驚覺頭髮未散。她自己小心解了頭髮,盡數撥在一側,努力避免碰到耳後。
她輕輕嘆了口氣,這回忘了立刻散開發髻,小蝶看到嘴上不說,只怕心裡是要笑話她的。
耳後的灼痛感那樣清晰,她又不能隨意翻身,只得保持一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勉強睡去。
今日是中元節,秦珩早早休息,但旁人卻不能像她這般。
秦珣自她房內出來後,心緒起伏不定,也不知是何緣故,一顆心砰砰亂跳。他緩緩合上雙目,試圖平復內心的情緒。
他在書房灌了兩杯冷茶,才漸漸平靜了一些。
阿武在門外高聲道:“殿下,東西都準備好了,殿下要不要過目一下?”
秦珣微怔,隨即意識到阿武指的是他要祭奠四弟一事。他念頭微轉,開啟門:“阿武,我要出城。”
“現在?”阿武愣住了,他看看天,“殿下,再過一個時辰,天就黑了。”
秦珣笑笑:“我知道,現在不是還沒黑嗎?備馬,我要出去祭奠四弟。”
他想,或許他需要做點什麼,吹吹冷風。將心頭的煩躁盡數吹走。
阿武深知四殿下在殿下心中的分量,不敢怠慢,連忙備馬。
秦珣一人一騎,出城,直奔皇陵。
這回來皇陵,跟上次心境完全不同。皇陵裡沒有了他的四皇弟,瑤瑤好端端的就在他府上。但他仍然上香祭奠。他又暗暗問皇陵中的列祖列宗,可否給他一個答案:瑤瑤到底是不是他的妹妹?
最初他希望她是他妹妹,這樣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把她留在身邊。但是,他好像有了其他的想法……
看守皇陵的老頭兒小聲道:“王爺孝順,跟齊王殿下也是兄弟情深啊……”
秦珣只勾了勾唇角,沒有答話。
那老頭兒又續道:“今日中元節,王爺要不要取幾個河燈,拿到河邊去放?”
中元節放河燈寄託哀思?秦珣本欲拒絕,但一想,既然都出城祭奠了,也不在乎再放個河燈。他點頭:“嗯。”
“正好這邊,小老兒做了不少。王爺都拿去吧!”老頭兒說著,取了幾個河燈出來。
秦珣挑了兩個,輕聲道謝。
河燈裡邊兒,需要寫上逝者的名字。秦珣對生母只寫了一個姓氏,至於四弟,他在寫秦珩的珩字時,少寫了一橫,多寫了一豎,故意寫成了錯字。
儘管真正的秦珩已經不在了,可他還是不想這個舉動影響到她。
他到河邊時,河面上已有不少河燈。點了河燈放入水中,他正欲離去,一瞥眼,瞧見了一個熟人。
那個人身形高大,即使彎著腰,也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一隻手拄著柺杖,另一隻手提著一盞點亮的燈。
卻是武安侯孟越。
秦珣不料竟在此地碰見他,乾脆上前打招呼:“師父。”
武安侯一臉意外:“你怎麼在這兒?”
“出城祭拜四弟,順便放盞河燈。”秦珣笑笑,“師父也來放燈?”
“嗯。”武安侯點頭,聲音嘶啞,“遙祭一位故人。”他說著將燈放入河面。
燈順水流走。
秦珣目光微閃,隱約看到河燈上有個字。比劃挺多,恍惚是個草字頭。他隨口問道:“哪個故人?我可認得?”
武安侯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微微眯了眯眼睛:“過世許多年了,你不認得。”
秦珣沒有再問,而是問起另外一樁事:“師父怎麼回去?”
“哦,府裡車伕趕的馬車。”武安侯道,“我也不是非要出來放河燈,就是忽然想起來了,出來轉轉,散散心。”
秦珣點頭:“也是。”他原本也不是非要出城不可,心裡亂糟糟的,這才出城。他能理解武安侯的心思。尤其是武安侯常年窩在府裡,極少外出。這種日子,估計更難熬。
“那位姑娘——怎麼樣了?”冷不丁的,武安侯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