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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身形不便,但攻勢極猛,招招攻向她的要害。
“侯爺,你幹什麼——”秦珩驚呼一聲,“救命”,左躲右避。
然而正廳中只有他們兩人,秦珣秦珩一行今日的侍衛都被安排在廊下避雨。此時雨勢漸大,雨聲嘩嘩。她這一聲驚呼,很快被雨聲所淹沒。
武安侯扯了扯嘴角,並不理會她。他出手極快,手杖如風,將她籠罩在其中。
秦珩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做,但是如今危及性命,也容不得她多想,只得使出渾身解數,盡力躲閃。
武安侯手杖指向她胸口時,方停下手,咳嗽一聲,啞聲問:“你這功夫是從哪裡學的?”
秦珩正欲以一句“家傳功夫”含糊帶過,但是驚魂未定的她不小心撞進武安侯的視線中。他一雙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她心中一凜,眼珠骨碌碌一轉,小聲道:“跟他學的。”
她躲避時的一些動作,是當年武安侯教過的,她唯恐他認出來,乾脆推到了皇兄身上。她心裡想著,即使給他看出來了,那也能糊弄過去。
武安侯冷笑,聲音可怖:“他是誰?皇上?”
秦珩心下惴惴,她偏了頭,蒼白著臉,輕輕“嗯”了一聲:“對啊,是他。”
“哈哈……”武安侯乾笑兩聲,臉頰的疤痕隨之抖動,“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他?去年四月?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就能從我手下躲過這麼些招?你這身手,沒個三五年,練不出來!”
秦珩心裡暗驚,悄悄後退了半步,口中卻道:“我聰明,不成麼?再說,我以前還學過一點其他的。”
武安侯不答,他眼神一閃,也不見他走動,身形已倏忽到了秦珩跟前。
秦珩一愣,隨即後退。
然而不過身子剛動,她的下巴就被人攥住了。秦珩微怔,躲避不得,她也不掙扎,只瞪著眼睛問:“你,你,你,你幹什麼?”
她心裡雖然慌亂,卻不甚懼怕。她很清楚,武安侯的目的不是要她性命。——他若真要她性命,她只怕已經活不到現在了。他多半是懷疑了她的身份。秦珩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向他說明自己究竟是誰。
武安侯模樣兇狠,手上動作卻不重。他搬過秦珩的腦袋,撩開了她耳際的頭髮。雙目如鷹隼一般,盯向秦珩耳後。
秦珩給他看得頭皮發麻,耳朵無意識地縮了一縮。
秦珣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場景。他大驚,手腕一翻,匕首直指向武安侯後心,冷聲喝道:“侯爺這是做什麼?這雖是侯爺的莊子,可也是朕的天下。”
支開他,是要對付瑤瑤,還是要查探瑤瑤的身世?若想問,直接問就是。
他手上的匕首隻消往前送一寸,立時就能要了孟越的性命。然而他並未這麼做。
瑤瑤看見寒芒一閃,也忙出聲:“哥哥……”
孟師傅沒想取她性命。
武安侯似乎不曾察覺身後的匕首,他不顧少女身體的輕顫,認真看了看她耳後,他眼睛微微一眯,看到了那處與別處瑩白不同的帶點肉粉的小點。
他動了動唇,鬆開秦珩,十分篤定:“這裡以前是顆痣吧?不留神看看不出來,認真看才能看出不同來。”
秦珩不答,她得到自由後立馬從武安侯身邊繞過,幾步到皇兄跟前,輕巧地躲在他身後,只從他手臂邊探出腦袋看著孟師傅。
她用手輕輕揉了揉下巴。還好孟師傅力道很輕,不然肯定會紅的。
秦珣挑眉,一手轉著匕首,一手牽著瑤瑤後退一步:“孟師傅想說什麼?”
武安侯拄著手杖站定,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逡巡,半晌之後,才澀然問道:“如果臣沒猜錯,瑤瑤姑娘其實是當年的齊王吧?”
秦珣神色不變,只笑了一笑:“師父何出此言?當日四弟下葬,師父可就在京城。”
武安侯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秦珩,聲音嘶啞:“齊王的屍首運回京城時,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聽說是在荊棘崖下找到的。說是齊王使得,說是旁人,自然也是使得的。齊王死在太平縣,這位瑤瑤姑娘卻是生在太平縣,而且容貌、年紀和齊王一樣,甚至連痣的位置都相同,還特意消掉掩蓋,有臣教的功夫,還特意祭拜了蘇娘娘……臣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他頓了一頓,一字一字道:“她,就是齊王!”
秦珣微眯起眼,沉聲道:“侯爺怎麼知道她去祭拜了珍妃娘娘?”他心念微動:“難道對瑤瑤放冷箭的,是你?”
他眼中怒氣翻湧,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