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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很快,可在秦珩看來,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他像是鬆鬆地抱住了她。
秦珩低著頭,動也不動:“我寫話本子,話本子裡的人物。”
“話本子裡的人物,怎麼長成了我的樣子?”秦珣挑眉,繼續問道。
秦珩眼珠轉動,視線亂瞟,也不知看向哪裡好。她輕聲道:“嗯,我想著話本子裡的人,不知道怎麼就畫成了這樣。我錯了,我不畫你啦。你要是同意,我改明兒特意給你做一幅畫,成不成?”
“成,為什麼不成?”秦珣記得,瑤瑤是有這個本事的。她小時候給皇祖母的壽禮能力壓吳大家。雖然說當時是以巧取勝,但不可否認,她的畫確實有些靈氣。
想起吳大家,想起壽禮,秦珣難免會想到當時送《觀音祝壽圖》的另一個人——睿王秦渭。他直起身子,開口說道:“皇叔今日忽然上摺子,問起皇祖母的身體狀況。想來他知道了什麼。”
秦珩愣了愣,抬頭看他:“皇祖母怎麼啦?”
“嗯?”秦珣微怔,“是了,你還不知道。皇祖母在八月二十八日遇刺,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父皇駕崩後,才漸漸好轉。皇叔的摺子今日才到,看來他的訊息,可不大靈通。”
“八月二十八日,不是她的千秋節嗎?怎麼會?”秦珩詫異,“誰下的手?兇手可找到了?”
秦珣看了他一眼:“是在她千秋節上,刺客扮成舞姬行刺,當場被殺。兇手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以後,負責壽宴的大皇兄被訓斥,他的親信全被除掉,身邊再無可用之人。”
秦珩一驚,她心裡明白,這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了。她盯著皇兄:“這……”
“不是我。”秦珣輕聲道,“那時太子和陶皇后都還好好的。”
秦珩點頭:“嗯,我自是相信皇兄的。”
她想,如果她以前能更相信他一點,也許有很多事情都不用發生了。可是,她不敢毫無顧忌地去相信一個人。
她哄過他,騙過他,假死過,離開過……可是無論他多麼惱她,他都不曾真正傷她分毫。也許,她該試著信任他更多一點。
秦珩試探著,悄悄伸手,在他手背上輕輕碰了一下,又飛速移開。
手背上如蜻蜓點水般的觸感瞬間消失,秦珣又好氣,又好笑,眼角的餘光看見她的手顫顫巍巍的,就在他手邊不過半寸的地方。
他耐著性子,看她一點點靠近。
他不動,等待她的接近。
秦珩的手在以龜速緩行了一會兒後,忽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搖晃了兩下。
他的手大而溫暖,手指骨節分明。
真正握在手心後,秦珩深吸了一口氣,心說,也沒什麼嘛,然而心臟卻像是做賊了那樣,砰砰砰跳個不停。
她小時候以弟弟的身份接近他,兩人不止一次肌膚相觸,後來也曾相擁相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都不及這次教她緊張。
“哥哥……”她聲音極輕,隱隱發顫,心裡有些歡喜甘甜,又有些害怕無措。
“嗯?”秦珣聲音溫柔,安安靜靜,任她握著手。
“我,我……我想吃冰雪冷元子了。”秦珩臉頰緋紅,她收回了手,以手為扇,在頰邊扇風,“都十月了,怎麼還這麼熱。”
秦珣低頭,盯著自己的手瞧了一會兒,手背有些溼潤。他輕笑一聲:“熱?難怪你手心都是汗。”
她的小手握著他時,他能感覺到些微的汗意。
“不過——”秦珣故意板起臉,“十月了,不能再吃冰雪冷元子,太冷了。如果你想吃甜的,我可以教廚房做一些糯米餈。”
“哦,好啊。”秦珩隨口應著,“我聽哥哥的。”
她不是真的想吃什麼,就是想轉移一下注意力。
秦珣笑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
秦珩到底是沒吃成冰雪冷元子。這幾日,她住在章華宮,這個曾經屬於她的地方。皇兄除了上朝、接見大臣,其餘時候都與她一起。
他批閱奏章時,她在一旁想或者寫她的話本子。
累了一塊兒散散步,餓了一通用膳。有時興致好,秦珣還問起她小時候學的功夫還記得多少。秦珩自然都還記得,她小時候裝作不懂,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早就爛熟於心。可惜饒是她無比嫻熟,在與他過招時,還是敗下陣來。
她想,上過戰場,到底是不一樣。
雖說敗了,可秦珩也不惱,她嘻嘻一笑,抱了抱拳:“哥哥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