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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問洛明淵:“今日本是到人家家中來做客,你為何總是這樣冷著臉?倒顯得侯府不近人情。”
洛明淵不願對此多提。洛明馳湊上前來把荷花巷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說與母親聽。
末了,洛明馳道:“娘,那個六姑娘著實是個討人厭的。再不想搭理這種人,太有心機。”
侯夫人卻不以為然,“養在閨閣的女兒家,能多想到哪裡去?再說了,稍有點手腕也沒什麼不對。在後宅大院裡,心思太簡單了反倒容易被人利用。”
說到此,侯夫人想起一事,嘆道:“他們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大夫人是個和善的,玉容為了護著母親和自己,平日裡也少不得要多爭取些。”
閔大老爺因侯爺而亡,侯夫人只聽了孩子們幾句話,根本對大房的人厭惡不起來。
洛明薇聽不過去,在旁道:“也不盡然。雖然要多爭取些,可她扯壞了大哥的衣袖作甚。”
侯夫人笑道“就不能是無意間為之?她也沒想到明淵在書房不是。”
洛明馳還欲再言,手臂猛地被拉了一下。
洛明馳扭頭看看是洛明淵,只能悻悻然住了口。
聽到遠寧侯府人離去的訊息時,閔玉容正趴在床上,奄奄一息。
身上的疼讓她難以忍受。更難以忍受的,是心裡那股不甘和憤恨。
閔老太爺知道閔九爺的“依著上次去辦”是什麼意思。他也知道,閔玉容這次做得太過。因此客人一離去,老爺子就讓人抬了家法上來,實打實二十大板。
鄧氏直接心疼得哭暈了過去。閔玉容是被婆子抬回自己屋子裡的。
臨出屋子的時候,閔玉容聽到祖父在說:“當時我分明不在書房,院子裡的人都知道。且你也問過她們。你明知只有洛世子在,卻依然堅持如此,可見心思有差。這次只依著老九的意思來辦,我暫且不追究。但沒有下一次了。若再任性妄為,我怕是也會”
後面的話她沒聽清。因為此刻她已經被抬了出來。
閔玉容趴在床上,嗅著屋中薰香的氣味,厭惡的別過臉去。
她的香是最差等的。
並非是二夫人有意剋扣。家中例銀素來到的及時,而且為了照顧她們母女倆,老太爺早就把她們母女倆的例銀提高了,是其他幾房夫人姑娘的三倍。
說起來也夠用。畢竟一應的吃穿出行都是從家中走賬,唯有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才花點銀子。
可孃親節儉,總是買最差的香料和最差的胭脂。
閔玉容還記得,剛才她往那邊去的時候,分明嗅到了世子爺身上淡淡的香氣。這種香味好聞又讓人心中舒暢。
她不由在想,那莫不是龍涎香的味道?
若是她有了上好的香料,再有上好的胭脂好好打扮,剛才許是另一番情形了。
閔玉容心裡憤恨至極。
這時候門吱嘎一聲想,鄧氏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屋。
看到受傷的女兒,鄧氏眼淚不住往下落。她把丫鬟盡數遣了出去,獨自走到了女兒的床邊。
“還好麼?”鄧氏低頭望著閔玉容,“哪裡不舒服,和娘說。”
“娘,我沒事。”閔玉容道:“對不住。我害了您丟了醜。”
“怎能這麼說呢?”鄧氏抹著眼淚,“是娘沒本事,沒能護住你。”
閔玉容道:“不怪你。怪只怪我那天和八妹妹多說了幾句話,結果被九爺誤會,非要罰我。”
說到此,閔玉容流著淚趴到枕頭上,“可惜爹不在了。爹如果活著,必然比五叔父厲害許多。看他們一個個的誰還敢踩到我的頭上來!”
鄧氏張了張口,並未多說什麼。
其實夫妻十數載,她怎會不瞭解自己的夫君?
大老爺本就是功課不好考不得功名,所以想走武路。只不過他習武也並不刻苦,到頭來一事無成,半點都沒能出頭。
她家世並不好,只是家中算得上世代書香,又閔大老爺沒有官身,所以她才能做了閔家長媳。
大老爺從軍後在軍中並不突出。後戰場救了遠寧侯一命,遠寧侯和侯夫人知恩圖報求到太后跟前,這才給大老爺追封了個官職。
認真論起來,就算大老爺活著,她們的境況也不可能比現在好。甚至比不上剛才閔玉容提起的、梨花巷那邊庶出的五房。
五老爺雖然是庶出,可他努力考上科舉。慢慢認真做事,官職也升了上來,已經做到了六品。且是在六部,前途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