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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扭頭看過來,目光陰晴不定,唇角緩緩上揚,露出如夢似幻的嫵媚微笑,隨後輕哼一聲,再次走進黑暗。
這詭異又妖冶的一幕在兩個男人心中瘋狂燃燒,恐懼和慾望激烈交纏。但猶豫只發生在瞬息之間,他們立刻放下所有,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第13章 歸家
都出門時沒忘跟家裡人說一聲,所以都留了個神。可是直到戌亥之交還不見她回來,家裡人終於坐不住,手拿火把出門找尋。
城中蜿蜒,大街小巷跑完已是午夜,卻沒尋到半個人影,還吵醒了許多人招來怨恨。都父無法,將最後希望寄託在鼾聲震天的南牆破洞守兵身上,戰戰兢兢上前詢問有未見過他女兒,當時唯一醒著的守兵點頭,說都從這裡出了城,有沒有回來就不清楚了。
都父趕緊吆喝眾人出城。夜裡的桃林很像鬼魅的棲息地,陣陣香風從林間穿過,總會帶著女子的輕笑和嘆息,就算被火把照亮,籠罩之上的哀怨氣息還是濃郁得讓人忍不住放慢腳步,放低聲音。
又過了一段漫長的時間,都終於被找到了,在離入口挺遠的一棵桃樹下。
趴著,頭上有個洞,衣服被剝了,光溜溜的身下一灘血。
死了。
手裡捏著一團絹帕,拿起來抖開一看,是顏沉的。
顏沉僵硬地捧著這張絹帕,怔忡半晌,抬頭掃了眼周圍的人,震驚道:“這真是從都姑娘手裡抽出來的?”
榻上沒了林琅,顏沉又回到早睡早起的清寡日子。這日照舊早起,只抹了個臉就被小廝叫去了沃公書房,姬猛也起得倉促,和一些武官模樣的人候在裡面,等顏沉進來後提上了絹帕。
“是的。”守城尉是個黝黑壯碩的漢子,開口就把屋子震得嗡嗡響。“顏大人,這是你的東西嗎?”
顏沉又低下頭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張絹帕是魏宮私品,父親做相時經常受到此類小賞賜,所以顏家人早就人手幾張。
絹帕顏色素雅,孔眼細膩,質地輕盈,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民間之物,不是他從大梁帶來的還能是誰的?
更可怕的是絹帕上寫有墨字,邀請都姑娘戌時過半在南牆外的桃林見面,而這一顆顆豆大的字一筆一劃都出自己手,但他可以對天發誓從沒寫過這張絹帕!
“顏大人?”守城尉等得不耐煩了。
顏沉晃過神來,點頭道:“是我的。”
“那上面的字也是顏大人寫的了。”
“不不不,這絹帕確實是我的,但上面的字絕對不是我寫的。”顏沉語氣激動起來。
“可是臣給主公看過,說就是顏大人的筆跡。”
顏沉只好點頭,“筆跡確實和我本人的極其相似,但我絕對沒寫過這張絹帕,更沒約過都姑娘去什麼地方私會。”
“如果沒約過,都姑娘手裡怎會有顏大人的絹帕呢?”
“肯定是有人假借我的名義給都姑娘送去的。”
“可是上面的邀約函是顏大人寫的啊。”守城尉想把顏沉繞進去。
“我沒寫過這個。”顏沉聲音陡然一沉,眉眼中的冷傲像長矛一樣刺出去,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纏裹周身。
“絹帕是我的沒錯,但已經丟了好些時日。上面與我相仿的字跡,我認為是有人故意描摹的。而且昨夜裡我一直都在沃公府,沃公可以為我作證。”
姬猛見提到了自己,點頭稱:“昨夜裡顏卿一直與我促膝長談到亥時,根本沒出去過。而且近日要事繁忙,顏卿乃克己賢才,絕不會做出私下幽會一事。依我看,你們先查清楚是誰把絹帕送去給的都姑娘吧。”
兩位大人相繼表態,屋內氣氛降至冰點,但守城尉仍不放棄,拱手道:“就算都姑娘並非顏大人所殺,也有可能是同謀——”
“荒謬至極!”姬猛拍案而起,“你是罵我老眼昏花看人走眼了麼!還是罵我愚蠢淺薄,盡信了陰損狡詐之徒!”
主公震怒,守城尉立刻跪下俯首,“微臣不敢。”
“我看你敢得狠哩。”姬猛冷蔑一笑,“要查我府中人可以,但先給我弄清絹帕一事再來。來人!”
守城尉和他的下屬退下了。顏沉頓時鬆出一口氣,轉身拜謝姬猛,姬猛胡垂一掃免了這多餘的禮,臉上仍舊餘怒未消,招手叫年輕人走到近前,問:
“那張絹帕真不是你所為?”
顏沉肩頭微微一震,平聲說:“絕非臣所為。”
“這個叫都的姑娘被殺,真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