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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半月攻不下,就像吃了敗仗一樣。我看受挫的根本不是士氣,是某些人的傲慢!”
除卻南征北伐的將領,鬥檻另一個身份是商人,在宛城位居首富。商賈的嘴皮子都很利落,首富更是不一般,現在的鬥檻就是如此,舌戰群將簡直不在話下。
四十萬楚軍深入魏國腹地,到著雍城。搦戰半月,雍城城門緊閉,堅守不出。這一仗根本還沒開始打,楚軍士氣不可能受挫,反倒因為焦躁變得更加兇猛。
論戰持續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篝火燃起。楚王遣散眾人,顏沉低頭混在人群中走出中軍帳,外面還在下雪,幾個小校在不遠處拿著長掃帚掃雪,他抬頭去看帳篷頂,積雪已有一指厚。
“你還是那麼悠哉。”
說話的是熊悅,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前。
“在這裡,最不悠哉的就是我。”顏沉反駁道。此話立刻引起周圍幾人的注意,紛紛投來不太友善的目光。
熊悅笑著搖搖頭,突然邀請道:“我屋裡備了些好酒好肉,顏兄要不要去坐坐?”
顏沉故意抬頭看了眼天色,又低頭想了想,才拱手道:“打擾悅兄了。”
熊悅的帳篷裡十分溫暖,不像顏沉的,凡事他若不提出,就不會有人先幫他料理好。
顏沉一進到這座帳篷就倍感舒心,登時露出幾分疲態。熊悅擅長察言觀色,一下子就瞄見了,請顏沉入座後,打趣問道:“你昨夜裡做了什麼沒睡好?怎剛入夜就犯困了?”
“何止昨夜,我每夜都沒睡好。”
顏沉有氣無力地笑著,手不知不覺地按在心口——那裡有林琅寫在碎布上的信,縫在中衣內側緊貼著心臟,是他離開林琅之後的唯一支柱。
熊悅的小豎這時進來了,他在二人中間放下一張食案,擺上幾碟葷腥小菜和兩副箸,最後抱來三壇燙熱的酒擱在食案腳邊。
熊悅揮手將他打發出去,勾頭問顏沉道:“為何睡不好?”
顏沉爽朗一笑,大方承認,“因為想林琅啊。”
熊悅冷哼一聲,“這種時候還有空想花前月下的事情。我勸你還是想想自己,稍一不甚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就不能活著去郢都了。”
“熊悅,你為何突然找我喝酒?難道是大王要你這麼做的?”顏沉問道。
熊悅拿起一罈酒,差點把手給燙了,不冷不熱地說:“父王確實不相信你,但也不會派我來打探你。”
“如此說來,我們是同道中人啊。不過你比我可憐。”顏沉笑了兩聲。
熊悅把兩支酒盅滿上,問:“你到底能喝幾盅?”
“照這大小來看,就兩盅。”
“我可替你喝過三桶酒,今晚你必須要把這一罈給喝了!”
顏沉接住熊悅推來的酒罈,微笑地看著他:“你怎比我還要憂愁呢?”
“被君王不信任,和被父親不信任能一樣嗎?”熊悅說話的當口,把剛倒的兩盅酒全喝了。
“今晚我們天南海北地聊,就是不準聊此時此地的事!”熊悅說。不過兩盅,為何感覺他已經醉了。
“好。”顏沉點頭應諾,拿起箸,不客氣地往嘴裡夾菜。菜鹹味重,果真是下酒的。他吃幾箸便喝一口溫酒,滋味挺美。
喝過幾巡,熊悅似乎真有點醉了,抓住顏沉的衣袖,說:“你不用擔心林琅,她在宮裡很好。”
顏沉手一抖,凝聲問道:“你有她的訊息?”
熊悅搖頭。顏沉唉了一聲,說:“我一點都不擔心林琅。林琅本就是在深宮裡出生長大的人,聰明伶俐又懂人情世故。我只擔心她會去害別人。”
“你不擔心她,可會擔心你的孩子?”
顏沉笑起來,柔聲說:“我的孩子有那麼厲害的母親,更不用我擔心了。”
“但是你孩子誕生之時,你是不能陪在她身邊。你孩子張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會是你這個父親。”熊悅故意挑傷人的話說。
顏沉的心猛然間抽痛,呼吸也變得促狹。他何嘗沒有想過這些,只是強迫自己忘掉罷了。顏沉什麼也沒說,抱起酒罈猛灌起來。
熊悅看得開心,一邊給他鼓勁一邊嘲笑道:“顏兄,你真是個耿直的人。”
食案上的小菜早就吃得一乾二淨,三壇空酒罈東倒西歪地滾在地上。熊悅早就不省人事,明明是能喝下三桶的人,怎麼兩壇就醉成了這樣,只怕真正醉人的他心裡的憂愁。
顏沉站起來,對躺在地上鼾聲大作的熊悅拱手告辭,晃晃悠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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