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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機智沒有露餡,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熊悅站在無人處,忿忿說道。
楚王出行,車馬甚眾,黑壓壓一片如牆而至。軍隊之上旌旗翻卷,五彩斑斕。大纛有五面之多,隨風呼呼作響。
楚王熊良壯碩魁梧,比熊悅還高半個腦袋,他年歲已老,但須發茂密烏黑,相貌又很端正,只是表情過於嚴肅甚至兇狠,臉上的褶皺像刀刻一樣深。
熊悅對楚王有十分的敬畏之心,和十幾年不曾見面的陌生,若不是今天總算被召見,他不知何時才能得知父王的樣貌哩。
中軍帳中站了許多楚廷權貴,有從宛城來的,有從郢都一路跟隨來的。熊悅挑了個不算顯眼的地方站著,一點都不指望會被父王看到。但熊良甫一坐定,環視一週後就喊出了熊悅的名字。
“悅兒,去鞏城為質苦了你了。”熊良言語中滲出絲絲溫柔,對熊悅招手道。
熊悅受寵若驚,連忙走到跟前。熊良站起來,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抬手把熊悅的肩用力一捏,自豪地說:
“這就是寡人在外頭漂泊的兒,如今回來了。這次陳城大捷,寡人聽聞你的功勞極大!爾等看看,這才是寡人之子!”
熊悅感動又惶恐,不敢抬頭看父王。熊良誇夠了,讓他回去原來的地方,之後卻再沒提到他,就像一桌殘羹冷炙,被人遺忘了。
熊悅似乎很可憐,但他並未覺得,只要最後一夜被楚王召見,他受到再多的冷遇都無所謂。而楚王在露宿的第二晚,果真召見了熊悅和昭念,鬥檻。
楚方城就像少了南邊一橫的口字,宛城就在口字正中,是楚國西北邊境上最大的城池。
宛城即是要塞之城,城牆高且厚,道路寬且平,戰車和士兵屯守眾多。所以熊良對宛城十分重視,在城中安置的人有心腹之稱。
熊良與鬥檻,昭唸對談熱火朝天,熊悅安靜傾聽,偶被問道才對答幾句。等到時辰晚了,昭念突然提到會盟一事。
“與韓君結盟一定順利,等昭示了天下,就當作給大梁提個醒。”鬥檻說。
“魏國強盛,那弒兄的姬遲是個明君。”昭念突然轉了話頭。
熊良關注大梁有很長一段時日,這會兒聽昭念提到,轉頭問熊悅道:“你且說說魏國的情狀?”
“與魏先王姬宛在世時的盛況,沒有任何變化。”熊悅回道。
“民眾可還有替姬宛鳴冤的?”熊良問。
“鳴冤之聲已經微小了。”
熊良默默嘆息,不忍說:“姬宛是個品行高尚的明君。姬遲是個做出傷天害理之事的暴君,就算他篡位後對民友善,但他對親人做出的種種暴行,總讓人覺得不久以後會露出真容。”
“大王願意再等嗎?”鬥檻試問道。
熊良略有沉吟,不緊不慢地說:“我楚國數輩都有謀取中原之心,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一暴君登基,終於有理由替天子正道。若再等,只怕魏人真忘了姬宛之殤啊。”
“如此便是了。此事不能再等,現在就是絕佳的時機。”鬥檻說。
“可是魏人已經淡忘了姬遲的惡行,寡人若再以此為由討伐他,恐號令不強。”
“大多魏人對姬宛的德行念念不忘,只是姬遲如今治國手段沒有不妥之處,所以沒有民怨。如果有權勢之人站出來替姬宛鳴冤,兒臣以為會得到響應。但此人必須是魏人,而且要是權貴,更要能博得魏人的同情。”
這番話是熊悅說的,兩日來在楚王熊良面前說過的最長一段話。熊良聽後覺得詫異,想他可能有了計策,於是順水推舟地問了。
熊悅不賣關子,直接承認道:“兒臣身邊就有這等人物。父王可聽說過從魏宮屠殺中逃出的公女?”
熊良眉頭微微一動,點頭道:“確實有這種傳聞。”
“一開始是傳聞,但現在已成定論。這出逃的公女就是姬宛和夏姬的小女,翠姬。”昭念說。
熊悅點頭,“就是事實。而且兒臣還知道翠姬現在何處。”
“在哪?”熊良的情緒被調動起來。
“就在兒臣家中,被世人以為是兒臣寵妾的女子。”
昭念和鬥檻都驚訝地瞪起眼睛。不等楚王說話,鬥檻就兀自問道:“就是那個懷有身孕,名叫林琅的姑娘?”
“正是。”熊悅面無表情地答道,“但她腹中之子並不是我的,為了護她我才撒的慌。”
“那孩子是誰的?”熊良急切地問。
“兒臣救下她時就已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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