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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大王送去鞏城的質子?”
“對,父親覺得如何?”賢姱剛還堆滿臉頰的惱怒一下子全散了,轉頭笑著問父親。
“似乎挺喜歡自己的寵妾。”
賢姱不屑地哼了一聲,“那都是故意裝給我們看的。”
“裝的?”昭念驚訝地問。
“虧昭大人總去熊悅府上,這都看不出來?”
“為何要裝?”
賢姱輕笑一聲,反問道:“大王明確說了中原之事要全部向熊悅稟報,昭大人為何還要隱瞞或拖延呢?”
昭念聽罷想了想,又問:“賢姱姑娘怎知道他們是裝的?”
賢姱揚起下巴,略微得意地說:“有次我無意中看見林琅在庭中練習射箭,那神情和架勢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第65章 隱瞞
坐上馬車熊悅才笑出來; 手還放在林琅腰上,捏了捏,說:“做得很好。”
林琅拿掉他的手; 往邊上一靠; 冷笑道:“你這個公子真可憐,讓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父王子嗣眾多; 我這個出去做過質子的,地位真不高。”熊悅故作輕鬆地說。
“那也不必到現在還不召見你啊。”
熊悅嗯了一聲; 看來這件事他沒少思考; “我六歲不到就被送去鞏城; 相對於楚更像個周人。父王是不是懷疑我背叛楚國了?”
“你有嗎?”林琅故意反問道。
熊悅斜睨過來,“周和楚,傻子都不會選錯吧。”
“或許你父王覺得你個是傻子。”
“我倒是無所謂; 但如果我不得寵,拿不到兵權,你要報的仇就沒著落了。”
“說得也是。”林琅立馬正色起來,建議道:“不如賄賂一人; 要他替你到楚王面前問問?”
熊悅搖頭,說:“這裡的人表面客氣,可都不能相信; 再說我現在也拿不出賄賂人的錢財。”
林琅洩了氣,歪靠在車板上嘀咕道:“我這個落魄公女,怎就跟了個落魄公子呢。”
這話似乎戳到了熊悅的傷心處,二人都沉默下來。等馬車在府門前停下時; 熊悅發現林琅已經睡著了。
熊悅把林琅小心翼翼地抱進門,玉姐一直在值房裡等他們,這會兒她見林琅睡了,便沒有出聲,輕手輕腳地幫熊悅開路。
熊悅的屋宅是昭念幫忙物色的,只有三間院落,不大不小,住起來很舒坦。屋中傭人一隻手就能數完,也是昭念幫招的。
熊悅信不過昭念,所以在這個家裡十分拘謹,反倒是對自己目的不純的林琅和玉姐成了最信得過的人。對此雙方嘴上俱不承認,但心裡都十分認同。
熊悅把林琅抱回屋裡,放上床榻後沒有離開,在床沿坐了下來。玉姐有些吃驚,低聲提醒了一句。熊悅點點頭但還是沒動,扭頭看著睡得十分安穩的林琅。
“悅大人,你若有事先跟我說,我會轉告給林琅的。”玉姐說。
熊悅又點點頭,眼睛還是看著林琅。
“悅大人?”玉姐聲音稍微高了點,神色有些不安。
熊悅總算看過來,眉宇有些模糊,他猶豫片刻,微微把嘴張了張,可還是閉上了。然後他站起來,什麼都沒說就走出了屋子。
今夜月朗星稀,把院景照得清澈如畫。
熊悅沉默地走出院子,突然駐足抬頭,望著夜空中的勾月輕輕嘆口氣,隨後快步鑽進了書房。
熊悅禁止林琅來書房,怕她偷看去自己的筆跡,仿寫下來做壞事。所以書房在熊悅心裡是最清靜的地方,一些隱蔽的心事只有在這裡才能慢慢回味。
他有些疲憊,在客榻上緩緩坐下,身旁的矮几放著一壺剛泡好的熱茶。抬手給自己斟上一杯,看著青色的茶水慢慢升起,熊悅不知不覺地輕吟道:
“顏沉,你可別真的死了。”
顏沉從魏王姬遲手中成功借到魏軍之後,東西二週君不用親自去見秦王了,但秦王的召請書還須周國使者退還給秦王。於是顏沉從大梁回來之後,在以宮他為首的西周群臣的力薦之下,又匆匆動身去各面會秦王。
嬴策因攻周之計連連被破,心情正是煩悶,所以此次面會極其危險,稍有閃失就可能性命不保。但君命不可違,顏沉淡定出發,深知此行備受矚目,不光東西二週和秦國,連卷入亂局的韓趙魏,甚至在南方蟄伏不動的楚都在默默關注著他。
這次恐怕就是顏沉一直等待的機會。成,則名揚四海,敗,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