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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也不渴?”
“不渴。”林琅倔強道,“你走吧,我想睡覺了。”
顏沉心疼地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和乾枯的嘴唇,不容反駁地說:“你必須吃點東西,我們還有好長的路得走,不吃東西更難受。”
“我不吃。吃了會吐,更難受。”
“那就喝點水。”
“不喝!”林琅費力地坐起來,抓住顏沉的領口使勁往後推,“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顏沉紋絲不動,伸手把林琅攬進懷裡,另一隻手迅速倒了杯熱茶。他端起茶杯吹了吹,伸到林琅嘴邊命令道:“喝。”
“不。”
顏沉不跟她囉嗦,仰頭把茶灌進口中,撥開林琅的唇瓣用嘴送了過去。
咕嘟幾聲,茶水全嚥下林琅的喉嚨。顏沉鬆開她的嘴唇,馬上又倒了一杯,二話不說含進嘴裡,捏著她的下巴又餵了進去。
顏沉抬手倒滿第三杯,林琅立刻叫道:“我自己喝!”
顏沉偷偷一笑,把茶杯端到她嘴邊。林琅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乖乖接過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來。
“還要嗎?”顏沉等林琅喝完,平聲問道。
“都三杯了,夠了。”林琅慌張地看著他,語氣略帶乞求,怕說了不要又會被他那樣喂水。
顏沉點頭,拿起茶壺邊的一張餅,問:“吃嗎?”
“吃不下……”
“我餵你。”說完咬下一口咀嚼起來。
林琅趕緊捂住嘴大叫道:“我吃,我吃。你這人太可恨!”
最後,顏沉一臉勝利地從車裡鑽了出來。他拉過玉姐,說:“林琅喝了半壺茶,吃了半張餅,沒有不舒服,就是情緒有點激動。我們還能休息半個多時辰,你讓她小睡一會兒吧。”
一個時辰後隊伍在岸邊集合,整裝待發,先行隊已用近百支火把把大橋兩岸照得通明,火光像帳篷一樣把黑暗擋在了外面。
迎迓之師分成八段過橋,等到林琅這部分時橋面已經晃盪不堪,下方奔流而過的轟隆聲又教人心驚膽戰。
林琅在車廂裡生不如死,幸好在顏沉的淫威之下吃了些東西,就算還是頭暈目眩得厲害,但比起白晝好受了許多。
全師平安渡過大河,隊伍又休整了一個時辰,待眾將士喝過一巡酒後重新出發,等駛上官道行軍速度快了起來。
顏沉在玉輅安車中無法入眠,總是轉身向後張望,對自己家人十分記掛。將領一路相隨,見他憂心忡忡,便找了些渾話糙話逗他發笑。
將領名叫甘茹,魏人,西周上卿,三十五歲,還未嶄露頭角,名字不被世人皆知。但經過顏沉半天的觀察,覺得他是善於隱忍之人,只要等到一個恰當的機會,必定大放異彩。
夜色漫長,顏沉毫無倦意,便拉住甘茹詢問許多王城的事。對此甘茹對答如流,像特意背過一樣。就這樣,他們一直暢聊到天亮。
今日的天氣仍舊大好,太陽甫一露臉就照得顏沉眯起眼睛。甘茹見狀,立刻命人把玉輅安車四面的深色帷幔垂下。
車裡頓時陰涼下來,顏沉仍望著日出的方向發呆。他記得過了大河往南走二十公里就能到洛陽,可為何此時日頭的方向偏南呢?
甘茹回答說,隊伍是沿著官道走,官道雖然不是筆直,但比抄近路還是要快些。
對此顏沉身有體會,車馬走上官道之後健步如飛,所以更加顛簸。顏沉怕林琅身體受不住,幾次要求甘茹放慢速度,均未果,因為王命不可違,必須在今日午時之前到達。
越靠近王城天氣就越涼爽,道路兩旁光禿禿的平地逐漸被茂盛的植被覆蓋起來。這是顏沉最愛看的景色,雖不及沃城到垣城那段景觀畫廊的一半,但對連日奔波已十分疲乏的顏沉來說,現在就是洗心洗塵的時刻。
要是林琅在身邊陪著自己就更好了。
顏沉如此想著,叫來一小將教他去詢問林琅的情況,同時轉告玉姐把車廂的簾帳全部撩開,讓林琅看一看外面的美景身心就會舒暢些。
小將領命而去,兩盞茶工夫就回來了,說林琅的情況比昨天好得多,雖然胃口還是不佳,但能吃進東西了。
顏沉安下心來,望著路邊交錯橫斜的樹木人家漸漸出了神……
忽然甘茹呼喝一聲,把顏沉從紛亂的沉思中吼醒。他扭頭朝前望去,巍峨的王城就在十里開外了。
顏沉沒到過洛陽城,但聽自己父親講過,洛邑為天下之中,四方入貢,道里適均,廛肆稠密,宮闕之壯麗冠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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