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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散去,上官露獨自一個回到裡屋,靠在窗前眺望,忙完了她交待的功夫,巧玲一進門來見到她那個落寞的樣子就忍不住勸她道:“小姐,您不要嫌奴婢囉嗦,奴婢知道小姐您還念著崔……可照奴婢看,崔先生有什麼好,大殿下他玉樹臨風,人品貴重,最重要的是,他對您的好,奴婢全看在眼裡。就說大殿下這段日子送過來的這許多東西,我們從前在烏溪見也沒見過,這緙絲錦緞,繡的西府海棠,美輪美奐,小姐穿上了一定很美。還有這金臂釧,龍鳳雕花手鐲,當真巧奪天工。當然,我知道小姐您對身外之物並不留意,那咱們單說殿下對您的情意,你看王府裡的一堆妾侍,都是陛下早先安排的,小姐未進門前,殿下未嘗幸過其中任何一個,小姐您倒好,才當上大妃沒幾天就給殿下安排女人……小姐,您有在聽我說話嗎?”
上官露淡淡道:“你今夜說了這許多話,我不知道你要我聽哪句。”
風將她的鬢髮吹的有些亂,吹的她心上也是一陣空虛,覺得前所未有的乏力。
巧玲吐了吐舌頭道:“奴婢知道自己多話了,惹小姐生氣,奴婢說完閉嘴就是。奴婢只是覺得您對大殿下一向都是寡言少語,殿下非但不怪罪,還一直記掛著您,往您這裡源源不斷的賞賜,殿下他是個好人。您偶爾一次對他和顏悅色,居然還是為了給他塞女人,奴婢是真想不通。想必殿下心裡也不受用。”
上官露垂頭,眸色被掩在濃密纖長的睫毛裡:“他也許是個好人不假,就像你說的。”
“但那是因為他覺得虧欠於我,而不是因為他喜歡我。”上官露幽幽道,“我以為做人還是有自知之明一些為好,既然他不是因為喜歡我而對我好,無論他對我多好,我都不能接受,不能當真。你懂嗎?”
巧玲歪著頭冥思苦想,坦白說,她真的是不太懂啊……
“你不必懂。”上官露說完便沒再言語,她想起了那天李永邦對她說的:我向你保證,從此以後,我一定敬你,重你,保護你,不讓你受半分委屈——然而這怎麼可能呢?這樣的誓言是有前提和條件的,那就是沒有連翹。
一旦連翹來了,她和連翹之間假若起了什麼衝突,李永邦還能一如既往的敬她,重她,保護她,不問理由毫無條件的站在她這一邊,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這是不可能的。
他的心決定了他的取向。
因此他的承諾不會有實踐的那一天,他也根本不必對她那麼好,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之道就是彼此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各過各的。
自那日有了肖氏首開侍寢的先河之後,溫氏緊隨而來,再接著是趙氏……王府裡的女人們當真過上了一小段雨露均霑的日子。然而當李永邦得知這一夜上官露又替自己安排了張綠水之後,席間吃飯的時候,對著她滿臉的慍怒。
上官露諂笑道:“虧得有殿下,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李永邦嘀咕道:“的確是虧得我。”
上官露聞言,不由自主的瞅了一眼老鱉湯,李永邦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登時五顏六色,上官露趕忙殷勤的舀了一碗湯端到他跟前道:“叫誰虧都不能叫殿下您虧,殿下您趕緊補一補,再接再厲。”
李永邦把碗筷一推:“不幹。你愛幹你幹去。”
“殿下不要孩子氣。”上官露拉著他的袖子,不停的搖晃道,“臣妾倒是想代勞,可惜臣妾不行啊。”
李永邦:“……”
“誰教的你這些?姑娘家不害臊嗎!”
上官露也終於老臉一紅,撇開頭忿忿道:“誰教的我,還不是你!我沒出閣前,我能知道這個?而今隔三差五的宮裡頭就有老嬤嬤來教規矩,殿下不妨去聽聽,教的都是些什麼。”
李永邦嘆了口氣:“那露兒能否容我歇兩日?這一輪又一輪的,我一個人都沒記住。且委實累的夠嗆,就算是老黃牛耕田,也有歇口氣的時候吧!”
上官露‘撲哧’一笑,轉過頭來道:“是,殿下您才不是老黃牛,您身嬌肉貴著呢!就歇兩日。可這兩日你哪兒都不能去,誰知道你是不是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要去路邊採一把呢。”
李永邦前面剛鬆了口氣,聽到她後面的話,又好氣又好笑:“難不成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出去喝花酒還要你批准?”
“不用。”上官露撅著嘴,“我回宮向父皇告狀去。”
李永邦‘嘁’了一聲:“算了吧,你最好還是先弄清楚你的靠山到底是誰,是我還是父皇,要是讓父皇知道你近日裡老是鬼鬼祟祟的出府去見崔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