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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不錯。”彩娥嘆了口氣,“可是主子您有所不知啊,據說陛下之所以先趕著去給先皇貴妃上徽號是因為受了瑩嬪的挑唆,瑩嬪趁著陛下情致好的時候,聲淚俱下的把禮義廉恥忠孝敬恩全都說了一遍,陛下被她感動的不行。這件事便交由瑩嬪和她那個在朝裡當官的弟弟,偕同禮部的人一起來辦,皇后那邊被瞞的嚴嚴實實,一直到今早才得了訊息,往太廟趕的時候險些來不及,極其狼狽,永樂宮上下自然也跟著雞飛狗跳,不過皇后還是差了跟前的大姑姑來傳話,想是怕您等著急了。”
陸燕憤懣道:“那瑩嬪和儀嬪二人為了爭寵,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個儀嬪顯然是沒有瑩嬪有手段,皇后又是個麵疙瘩,真是……當初要是知道她這麼沒用,我怎麼著也不會選她!”說著看了一眼彩娥,又道,“罷了,要是她太有用,像瑩嬪這般聰明,於我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
彩娥忙不迭的點頭道:“是,主子您自此和皇后就是婆媳的關係了,皇后要是個忒厲害的,沒得您生受。再說了,主子您之前也道,您一個大活人,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和一個往生的人計較什麼!您大度些,一來在太皇太后跟前好看,二來在陛下跟前也抬得起頭,至於前朝的言官們,看您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您也說的響嘴。”
陸燕瞥了彩娥一眼道:“你個妮子從前跟著我不見你口舌這樣伶俐,而今士別三日要刮目想看了。”
“奴婢也是沒得法子。”彩娥耷拉著肩膀,道,“主子您過往只有我一個,奴婢知道自己蠢笨,不能為主子您分憂,主子是沒法子湊合著用,奴婢蒙您不棄,只有愈加勤快的幹活,報答主子您。現下卻不一樣了,主子您當了太后,搬到永壽宮去光是伺候的中人就有二十個,宮女十五個,個個都能頂半邊天,比我能幹事,奴婢這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想著臨時抱佛腳,狠狠地拍一拍馬屁。”說著,抬起眼皮望了她一眼,“主子您別嫌棄我。”
陸燕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嫌棄誰都不會嫌棄你,你好好的把心安回肚子裡去吧,咱們從前那般苦那樣難熬都熬過來了,往後有你的好日子過。那些大宮女辦事是比你麻利,但在宮裡行走的時間久了,個個都是老油子,我信不過她們,我只信得過你。”
彩娥聞言,開心的咧嘴一笑,忙端著茶盞又遞到陸燕跟前:“那主子您不氣了,咱喝口水,奴婢給你剝栗子。”
陸燕笑了笑道:“不必了,把皇帝的禮單拿過來我瞧瞧。”
彩娥恭恭敬敬的遞上,陸燕翻開一看,有:《白猿獻桃》的圍屏一架,御製萬壽如意太平花一枝,龜鶴遐齡花一對,珊瑚一千四百四十分,自鳴鐘一架,壽山石群仙拱壽一堂,銀累絲海閣雙龍紋珠寶盆景一尊,紫檀木邊座嵌木靈芝插屏一副,千秋洋鏡和百花洋鏡各一架,東珠、金珀等念珠一九,皮裘一九,雨緞一九,哆羅呢一九,璧機緞一九,沉香一九,白檀一九,絳香一九,通天犀、珍珠、瑪瑙、雕漆等古玩九九,宋元明畫冊卷九九,攢香九九,御膳房數米一萬粒做‘萬國玉粒飯’,及其他一些罕見異寶等等。
想必是皇帝吩咐內侍局從庫房你取的。
很多連太皇太后和皇后的宮裡都沒有,特別是其中的一副《快雪時晴帖》,是真跡。
她知道這必然是他親自挑的,因為他知道她喜歡什麼,可見禮物並非隨意經他人的手敷衍她的,她胸中這口氣總算順了一些。
之後,內侍局的大總管張德全,鍾粹宮的大姑姑錦葵一起來請她,由於皇帝已經派官員告祭過天、地、宗社,陸燕只須領金冊、金印,接著到奉先殿拜謁和敬謝祖宗即可。
她在彩娥的攙扶下上了軟轎,隨著浩浩蕩蕩的鹵簿依仗,到了奉先殿,抬頭看簷下彩繪金線大點金旋子彩畫,一種前所未有的勝利感油然而生。
她捻了一炷香朝列祖列宗,包括先帝,她的親姑母孝淑慎皇后,還有孝淑睿皇后,一一行禮。
心理依然不忿,想著傅蕊喬不過比她早幾個時辰追封,所以現在才能在這裡要她這個大活人來參拜這個害死她姑母的女人,但憑她傅蕊喬生前怎樣的光輝都好,終歸短命,就算她上再多的香又怎麼樣,死後哀榮,不過是她頭頂上的一塊牌子罷了,不值一提。
最後是挪宮,她徑直回到永壽宮,接受皇子皇孫,后妃公主,還有文武百官的祝賀。
她準備了一些賞賜,例如皇后,她給的是金鑲玉四龍戲珠手鐲,儀嬪,一支點翠水仙蝶紋頭釵,就連位份較低的住在鍾粹宮的裴娘子都拿了一對鑲料米珠石松鼠葡萄雙喜頭花,而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