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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畔而行,水面漸漸狹窄,水流激盪。遇到一處斜坡,河水陡落,遇到河道亂石,水花四濺。
伽羅夏衫單薄,被那水汽罩著,盡力躲開。
杜鴻嘉見狀微笑,行往靠河一側,撐起披風隔開水花,道:“殿下初入東宮,格外忙碌。回京後若能得他允准,我便請半個月休沐,送你回淮南。否則路途遙遠,即便嵐姑能陪伴,我也難放心。”
“這才是我擔心的。”伽羅當即道,“當年祖父和惠王的恩怨我雖不知內情,畢竟有過齟齬,更何況祖父幫太上皇奪位,皇上哪會不恨?後來淮南那些事,太子和皇上更是恨之入骨。表哥若提出送我回淮南,太子怕會不悅。其實路途雖遠,我與嵐姑改裝同行,應該不會太難。”
“這是什麼話?高大人與皇上的恩怨,他們自去清算,怎能連累你?太子若為此恨我,也是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之人,不值得追隨,倒不如另尋……”
他話未說罷,忽見前面茅屋角上拐出個身影,松墨色錦衫隨風烈烈,不是謝珩是誰?
夕陽下他疾步行來,拉了斜長的身影。
餘輝明亮,照得他面容神情皆清晰分明,粼粼波光映照,愈見其魁偉英姿。興許是與恩師重逢後甚為喜悅,興許是北涼退兵後終於卸去重擔,他身上那股冷硬和緩不少,錦衣玉衫走過來,仿如閒庭信步。
伽羅隨杜鴻嘉走過去,行禮。
謝珩揮手示意杜鴻嘉退下,瞧了伽羅一眼,抬步踏上側旁小徑。
伽羅不解其意,見他走了兩步回身等她,忙跟了上去。
小徑上少有人行,兩側茅草過膝。謝珩走得很慢,似在欣賞郊野風光。伽羅不敢催他,只好慢慢跟著,直到他在一處茅亭駐足,才問道:“殿下有吩咐?”
謝珩回身,道:“鷹佐那邊怎麼說?”
“他想要我的長命鎖。”伽羅自覺的取出長命鎖給他看。
謝珩接在掌中細看。
那長命鎖用金打造,形如綻放的蓮花,手藝精湛。只是年頭甚遠,看其成色,竟似有兩三百年之久,應是世代相傳之物。與旁的長命鎖鏤刻福壽之物不同,鎖的背面是一隻展翅的鳳凰,底下八個字,“荷天之寵,必得其壽。”
粗粗看去,確實無甚特殊之處。
可普通人家,誰會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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