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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容,更不曾張揚身份。眼前這人哪怕偶爾能瞥見她的面容,怎會認出她?
心中狐疑不定,她屈膝行禮,端然應是。
那人便道:“昔日我與令尊相識,常有來往,尊府老太爺做壽時也曾見過姑娘。不想轉眼數年,姑娘都這麼大了。這一路馬車顛簸,姑娘可還習慣?”
“多謝大人關懷,一切都習慣。”伽羅含笑回答。因對此人並無印象,並不敢立刻深信。
話音才落,忽聽後面有人咳嗽,旋即就見太子詹事韓荀走了過來。
“殿下吩咐稍後啟程,陳光——請傅姑娘上車。”韓荀毫不客氣的打斷兩人,朝那人做個請的姿勢,各自回隊伍準備啟程。
伽羅就勢走開,心中狐疑,便向陳光道:“勞煩陳將軍,方才那是何人?看韓大人的樣子,似乎不願讓我跟旁人多說話。”說罷抿唇微笑,彷彿自嘲。
“那是鴻臚寺卿,彭程。殿下吩咐過,議和事關重大,不可旁生枝節。”
“多謝。”
鴻臚寺卿這個人伽羅倒是有點印象。先前過年時,她回到京城的侯府,有日正跟父親說話,外頭忽報有人來訪,正是此人。
聽父親說,彭程是當今徐相徐公望的得意門生,手段圓滑,極擅逢迎。伽羅的祖父與徐公望都是當年極力相助永安帝奪位的人,靠著恩佑居於相位,他又只求尊榮不求權勢,與徐公望處得頗和睦,彭程因此對傅家也頗殷勤。
☆、80。080
洛州春。色正濃; 柳繞長堤; 鶯飛簷下。
自戎樓抵達大夏國境後,謝珩為免生出意外; 除了遣將領帶人迎接護送; 暗處亦安插人手隨行,確保無虞。是以戎樓的行程,在數天之前; 已傳到了伽羅耳中。
對於這位外祖父; 伽羅滿懷好奇。
戎樓抵達的當日; 李鳳麟親自將一行人接入白鹿館中安置。外邦國相自需禮遇,安排在了謝珩曾住過的紫荊閣,隨行的西胡使團則安排在紫荊閣抱廈及四周數處閣樓。此外便是端拱帝遣往西胡的使臣,鴻臚寺卿和禮部侍郎帶隨行的人住在一處,傅良紹雖說功勞不小; 到底沒了官位; 加之有伽羅在此,便安排在伽羅所在的劍南臺,離西胡使團不遠。
李鳳麟引著戎樓走向紫荊閣時; 伽羅正站在屋前觀望。
——為免洩露訊息; 她並未跟旁人提過跟戎樓的關係,只拿好奇做藉口。
遊廊之間人影綽綽,李鳳麟身側那人身量頗高; 穿著鴉青色的長衫; 朗目高鼻; 蓄著兩寸長的鬍子,頭上戴一頂帽子,飾以硃紅寶石。通身上下,除了那頂帽子,再沒半點能夠彰顯身份的飾物,然渾身沉穩氣度,依舊令人心生敬重。
他走得不慢,步伐卻格外端方,彷彿閒庭信步,邊走邊同李鳳麟交談。
將近劍南臺時,戎樓的目光便往這邊瞧過來,李鳳麟亦往這邊看了一眼,隨後,一行人便往這邊繞過來。
春日陽光和暖,白鹿館裡迎春連翹開到尾聲,紫荊卻正熱鬧。
朱漆屋簷下,十五歲的少女正當妙齡,春衫單薄,眉目如畫。她的身側,則是穿秋香色團花衣裳的譚氏,她的神情十分平和,夾雜了銀絲的頭規規矩矩盤起,興許是身子不適,豔陽之下卻戴著暖帽,雖質地單薄,卻將額頭護著,正中間鑲嵌綠寶石。她單手拄著柺杖,迎風而立,腕間唯有老銀鐲子,花紋繁複細密。
戎樓當然認得那鐲子,心裡嘆息一聲。
當年別去,轉眼已是三十年的時光。他後來探得她的訊息,追問南風的下落、伽羅的處境,往來的信件已裝滿檀香盒,卻始終未見過面,誰知再見面,當初明豔照人、聰慧果敢的族長已露出顫巍巍的老態,他也成了年過五旬的老頭。
容貌雖易,氣度卻沉澱下來,那雙眼睛裡沒了當時的明亮波光,望之卻令人心安。
戎樓緩步上前,不待李鳳麟開口引薦,雙手交疊在胸前,躬身行禮。
譚氏微笑了笑,將柺杖遞給伽羅,亦端莊回禮。
待譚氏直起身,戎樓才緩緩站直,瞧著譚氏,露出個頗溫和的笑意。
李鳳麟微愕,卻沒開口打攪。
旁邊伽羅早已得了譚氏指點,雙手交疊,深深行禮。戎樓只點了點頭,伸手將她扶起,這才向李鳳麟拱手道:“使團的事,有勞刺史大人費心。”
“國相閣下客氣。”李鳳麟拱手一笑,因見戎樓待譚氏客氣,便頷致意,旋即帶使團眾人前往紫荊閣安置,留下傅良紹在此。
待一切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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