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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堂姑與吏部員外郎杜季輔的兒子,伽羅居於京中的那兩年,他常來傅家玩耍,彼時伽羅年幼,與他也頗熟悉。
她心中疑慮霎時消去,繞過嵐姑快步走上去,“表哥,怎麼是你!”
“殿下派我過來——對了,我如今是東宮的衛官,前幾日得殿下傳召,傍晚才趕到這裡。”杜鴻嘉固然為兄妹重逢而歡喜,眉間卻也憂色深濃,“外面虎狼不少,待會怕走得不易,殿下會安排人護送接應,你別害怕。”
伽羅點點頭,“我不怕。”順道捏了捏嵐姑的手,叫她別擔心。
“那就走吧。”杜鴻嘉並不敢多耽擱,重新戴上氈帽,將伽羅扛在肩上,自窗中躍出。
外面月灑銀光,夜風清冷。
杜鴻嘉自幼拜名師學武,加之天資聰穎,又往軍中歷練過,身手絕佳。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擇暗處遊動,伽羅觀察四周,雖未現明顯的動靜,卻也能覺出有人尾隨。
夜風中,6續有嗖嗖的利箭破空之聲傳來,旋即便是叮叮噹噹的撞擊聲。
北涼和西胡都安插了人手在周圍埋伏,此時盡數被引出。
伽羅看不到身後的情形,卻能從金戈交鳴聲中,聽出其間激戰,想必謝珩安排了不少侍衛“追捕”。膽戰心驚的聽了半天,猛聽一聲馬嘶,旋即杜鴻嘉縱身上馬,將伽羅護在懷中,於夜風中疾馳。
野外空曠,夜風疾勁,吹得伽羅幾乎睜不開眼睛。
不知跑了多久,就在伽羅以為已甩脫了賊人時,忽覺身後杜鴻嘉緊繃,收韁勒馬。
身下駿馬厲嘶,伽羅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忽然多了很多人,層層疊疊的攔在前面,怕有過百人之數。他們俱是農人打扮,看那兇悍神情,卻無疑都是西胡人——伽羅認出了他們手中的彎刀,與之前的死士無異。
這些人的出現,顯然在謝珩的計劃之外。
伽羅的心立時懸了起來。
杜鴻嘉單手護著伽羅,右手迅揚出,一聲尖銳的哨鳴響徹郊野。
伽羅先前權衡過利弊,此時又擔心是謝珩故意設套,更不敢輕易吐露,只行禮道:“多謝彭大人關懷。北涼雖然荒涼,但此事既然是朝廷安排,我也只能依命過去,或許還能為祖父和家父求得一線生機。至於將來打算,不過是盡力求生,還能如何呢。”
“姑娘當真這樣想?”
“民女見識微薄,還能如何。”伽羅嘆氣。
“令尊和傅相的處境,確實令人擔憂。我出京前曾想去尊府探望,卻未料禁軍把守得嚴密,不許閒人入內。其實尊府的顯赫,京中誰人不知?這回戰敗,也未必就是傅相之過錯。徐相與我雖然力爭求情,終究未能挽回,著實遺憾。”彭程嘆息,續道:“姑娘擔心令尊和傅相,徐相與我亦是如此。姑娘必定也希望他們能安然回京吧?”
“當然。”伽羅點頭,面帶憂愁,“家道劇變,若是祖父回不去,恐怕真要一敗塗地。”
這是實情,伽羅的憂心並非作偽。
彭程頷道:“誰都不願看到傅相一敗塗地。姑娘這回北上,想必是鷹佐王子所請?到了北涼,鷹佐王子自然會看重。雖說初到那邊處境會艱難,但以姑娘的才貌,博得鷹佐王子的賞識絕非難事。屆時姑娘極力勸說鷹佐王子放回徐相,與姑娘有利無害。”
伽羅屈膝行禮道:“還請彭大人指教。”
彭程被謝珩嚴防死守多日,想著明日就要議和,難得的良機下,自然要極力勸說。
他瞧過附近,見沒旁人,便低聲道:“傅相與當今皇上的恩怨,姑娘或許知道。要保傅家權勢,必得太上皇歸來,否則以當今皇上的行事,傅家上下必定性命不保。姑娘應當明白,當如何行事了?”
伽羅點點頭,又皺眉道:“事關重大,又豈是我能左右?”
“姑娘自管勸說,旁的事我會安排。徐相府上的少夫人也在我臨行前囑託,務必照拂姑娘。我身在鴻臚寺卿之位,朝中還有徐相做主,必定能設法令姑娘在北涼過得很好——這是當今皇上和太子殿下絕不會做的。姑娘無需顧慮旁的事情,只管勸說鷹佐即可。”
伽羅應了聲,幾乎能猜到他的打算。
徐相府上的少夫人是她伯父的長女,左右相不止私交甚好,還結了兒女婚事,這是少見的事情。兩家利益相關,又需仰仗太上皇才能保住權勢,彭程認定伽羅會被說服,也就順理成章了。
那麼,在她勸說鷹佐之餘,彭程會如何安排?
無非金銀財帛,曲意奉承,以利相誘,甚至給出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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