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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
蒼穹之中渺然一粟,縱有天大的難處,也似微不足道。父親固然下落不明,卻向來疼她,此時哪怕分隔兩地,必也是時刻掛懷,但凡想起,便令人心中盈然安穩。
人生中坎坷流離,如同那瀑中水珠,本還安安穩穩在碧草美景間徜徉,卻忽然由平緩處墜落,撞在巨石又落入潭中旋渦,沉浮掙扎。而波折之後,終究能匯入水中,如從前般平緩流淌。
這顛沛之間,能夠守住的實在太少。
而至於那些失去或者離去的——譬如姚謙——既已離去,便再難同行。
無可挽回的事,又何必縈繞於心,自尋苦惱?
伽羅眉頭漸漸舒展。
轟隆隆的瀑布聲中,忽然夾雜了異樣聲音。
伽羅驚而回,就見後面人影交錯,不知何處竄出數名歹人,正跟侍衛糾鬥在一處。她下意識的往後退避,卻有個鬼魅般的人影起身近前,拎住她背後衣裳,便往那潭水掠去,打算從水對岸逃脫。
不遠處又有數道人影竄來,都是侍衛打扮,將歹人圍在中間。
伽羅被那人拎著,轉瞬便已騰空而起,幾個起伏之間,經巨石而躍向水面。
水面翻騰如有鬼魅,舊日瀕死的驚恐襲來,她看著白波翻滾的潭水,生恐下一瞬便會落入其中溺斃。就在此時,斜側有人影疾掠而來,疾攻挾持伽羅的歹人,攻勢兇猛,迫得他鬆手自救。
☆、58。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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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慣常的墨色長衫; 衣上點綴甚少,背影挺拔; 卻似緊繃。芭蕉綠意森森; 葉如蒲扇,素來只聽說美人倚蕉極美; 她站在廊下瞧過去,卻覺此刻蕉葉往冷硬的謝珩身上添幾許溫和; 又不損挺拔風姿; 相得益彰。
伽羅快步上前; 端正行禮道:“不知殿下駕臨,耽誤了片刻,請殿下恕罪。”
“你找過我?”
“是。今晨我找到了與那鳳凰相似的圖畫,便想去稟報殿下。”伽羅略過撞見安樂公主的事; 連聲音都帶了笑意; “殿下進去看看嗎?”
謝珩不語,回過身時,神情冷淡如舊。
伽羅早已習慣這般態度,引謝珩入內,取了那部殘卷放在案上。
“殿下請看這幅鳳棲梧桐的畫——筆法佈局奇特,這鳳尾和鎖上的一模一樣。”她將那長命鎖擱在畫側; 纖細的手指按著書頁; 讓謝珩細看。她的身材尚未長開; 站在高健的謝珩跟前,只及其胸。這長案於她高度適宜,於謝珩而言,就低矮了。
謝珩單手扶案,躬身細看,因鳳尾描摹細緻,越湊越近。
伽羅滿心歡喜,也趴在案前,細細指給他看。
因這些天看的鳳凰不少,她還將其他書中的畫備在案上,以作對照。
寬敞的案上皆是種種鳳凰圖畫,形態筆法各異,兩人拿了長命鎖逐個對照,唯獨這殘卷上的全然相同。
“應當是它。”謝珩頷,心神稍稍鬆懈,側頭便見伽羅還趴在那殘卷上,看得認真。
不知是何時靠近,此刻兩人肩背相貼,她的側臉離他不過咫尺距離。
她身上的香氣隱約可聞,側臉輪廓柔和,一縷青絲垂落,緊貼他的肩膀。餘暉自半開的窗隙灑進來,照得她秀頰瑩白柔潤,紅唇嬌豔欲滴,濃長的睫毛如同小扇,隨著眨眼的動作上下忽閃。甚至她的呼吸都彷彿清晰起來,輕盈如蝶翼般掃過他的手背。
謝珩微怔,定定的看她。
伽羅全然未覺,滿心歡喜的欣賞片刻,道:“雖說書卷已殘破,卻並非無跡可尋。殿下知道鸞臺寺吧?”
她翹著唇角,側頭詢問,卻忽然頓住。
寬厚的胸膛幾乎貼在身側,他離她極近,雙眼深沉如同潭水,瞧著她,意味不明。
霎時有異樣的感覺爬上心間,像是幼時躺在林間草地,有小蟲爬過手臂,癢癢的。她後知後覺的現這姿勢實在過於親暱,連忙後仰,倉惶垂道:“民女一時忘乎所以,失禮之處,請殿下恕罪。”
一低頭,瞧見謝珩按在書卷上的手,乾淨修長,甚為悅目。
謝珩輕咳,直起身來。
氣氛稍稍尷尬,好在謝珩很快開口,“與鸞臺寺何干?”
“幼時每年回京,我孃親都會去鸞臺寺進香。”伽羅看著腳尖,“每回我都會隨孃親前去,鸞臺寺的方丈很慈和,見孃親誠心向佛,於佛經圖畫都有些見地,曾帶我們進過寺裡的藏經閣。其中有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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