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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左相府上。當日北上議和,鴻臚寺的彭程認得我,知道我已被送給了鷹佐。倘若姚謙回府後說了今日的事,豈不是……”
她皺了皺眉,頗為擔憂的看向謝珩。
謝珩卻渾不在意,“考慮得倒縝密。不過,姚謙不可能提起此事。”
“為何?”
“他還想仰仗徐公望謀個出路,哪會自毀前途?”
伽羅愣了一瞬,旋即明白過來——是了,姚謙迎娶徐相千金,自需做出深情之態,平白無故的,哪會提起她這個舊人?他那樣識時務的人,當然不會自尋煩惱。
倒還真是她多慮了。
伽羅竟自一笑,“方丈雖不在,藏經閣應當還能進去。殿下,咱們去看那鳳凰嗎?”
“不急,等方丈回來再問他,知情的人越少越好。”謝珩走過僧舍旁立著的碑刻,慢慢觀玩,道:“先在寺內逛逛,今晚歇下,明早帶你去個地方。”
伽羅好奇,“去哪裡?”
謝珩覷著她,笑而不答。
☆、第27章 027
當晚歇在鸞臺寺的客舍中,次日清晨; 伽羅早起後往大雄寶殿進了香; 隨同謝珩用過寺中齋飯; 便隨著謝珩往鸞臺寺後面的山中走去。
寺後群山連綿; 起伏疊嶂,據說風景極佳。
只因臨近皇家幾位公主王爺的別苑,尋常不許閒人踏足。
伽羅在京城住的時日有限; 雖曾隨孃親來過鸞臺寺數回,卻從未去過後山。聽謝珩說他要去散心,可以捎帶她同行,自是歡喜非常; 帶著嵐姑緊隨在後,心中隱然雀躍。
夏日的清晨; 碧草間尚有露珠,晨光下晶瑩剔透。
沿著青石鋪就三尺寬的山路拾級而行,兩側樹木漸漸繁茂; 鳥雀撲稜稜的飛過; 帶著幾聲極清脆的鳴叫。山間的清新氣息自然與城內不同,摻雜著微涼的風吸進去,像是能滌盪肺腑; 渾身都鬆快起來。
伽羅自入東宮; 每日皆困在南薰殿中; 陡然入此山內; 便如籠中鳥雀歸林。
蒼松翠柏、老槐綠楓; 不知名的野花在晨風裡搖曳,藤草橫穿路面,葉上露珠浸在鞋面。林中鳥雀甚多,野兔香獐自林木間穿過,見人不驚。
轉過一處山坳,眼前景緻倏然變幻,兩峰夾峙之間,是一灣清澈如鏡的湖泊。
伽羅大為驚喜,駐足而望,但見山巒陡峭,綠樹滿坡,奇趣姿態映入水中,滿湖綠影。那方湖面形如月牙,隨著山谷走勢狹長延伸,月牙環繞的中心建了處三層高的閣樓,紅牆綠柱,簷頭覆蓋硃色琉璃瓦,周遭天然景色未改半分,倚山傍水,遺世獨立。
“那是……一處別苑嗎?”
“嗯,空置了許多年。”謝珩負手而行,站在她身旁。
伽羅辨他神色,猜得那應是當年惠王府的別苑。
先帝在位時,惠王雖非長子,卻是最有才能的皇子,辦過許多漂亮的事情。彼時惠王妃喜歡來鸞臺寺進香,惠王便求得皇帝允准,圈了鸞臺寺後山的這片湖泊,建成別苑,上頭還有先帝親自題寫的匾額。
永安帝即位後雖萬般刁難,到底礙著那塊御筆題就的牌匾,將這別苑拋之腦後。
於是數年冷落,直至此次鸞臺寺佛事,端拱帝才派人重整樓閣。
按著惠王妃對鸞臺寺的喜愛,當年來進香時,必定常會居住。
那麼謝珩來此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好在謝珩身處清秀山林間,神色也不似平常冷肅,甚至比平時放鬆了許多。伽羅對此暌違已久,便安心觀玩美景。
立於山間,心神皆暢,掃儘先前沉悶鬱氣。
*
漸漸行至湖邊,那水清澈見底,連同水中游魚也清晰分明,倒映滿坡景色,如鋪了綵緞。湖中有許多平整的巨石,參差錯落的通向對岸,湖水則平緩流過石邊,波紋盪漾——這湖水引自山間瀑布,常年流動不息,由月牙的另一端流向谷外。
謝珩腳踏巨石涉水而過,伽羅在水邊猶疑。
那些石頭間距不大,她跨過去並不費力。只是心中畏水,乘船時尚且有些害怕,何況是踩石涉水而過?然而湖心對岸美景確實誘人,想要繞行岸邊,委實太過遙遠,唯有渡水而過。
嵐姑穩穩扶著她手臂,低聲安慰,“姑娘不必害怕,踩著石頭就能過去。”
伽羅頷首,瞧著緩緩流動的水波。
她當然明白,畏水皆是心魔作祟,這道坎必須跨過去。
從前在淮南嬌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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