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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沐塵拍了驚堂木,嚴肅斥道:“代訴關姑娘問人證話時,原告不得多言!”
“大人英明!”關欣怡高興地拍了下馬屁。
英明你大爺!安喬強忍著才沒有將這話噴她臉上。
關欣怡看向臉色不怎麼好的大夫:“王大夫,當日您給安大小姐診脈時可親眼看到她了?”
“你……”安喬剛要開口被就堂上縣太爺冷冷的目光瞪得立刻閉上嘴,只能聽著關欣怡說,自己不能插嘴,氣得直肝疼。
被問話的王大夫眉頭一皺:“老夫不明白你的意思。”
關欣怡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大人,民女問這兩個問題,只是想證明一點,安大小姐故弄玄虛令丫環假冒自己待在房裡稱病,而她自己則出門引著舍妹一路走到案發現場!”
“你胡說!”安喬到底是沒忍住氣怒出聲。
江沐塵重重拍了下驚堂木警告:“原告休要以為有功名在身本官便一再容忍你藐視公堂!本官最後一次警告你,被告在問人證話時你不得插嘴,同樣的,你問人證或被告話時,關姑娘同樣不得插嘴。”
“民女謹遵大人吩咐!”關欣怡聲音清脆地大聲說道。
反觀被批評了的安大少爺則想死的心都有了,想他堂堂一名秀才,居然眾目睽睽之下遭此羞辱,早知這樣他就不該登這個堂當原告!
一個小小縣令敢這般張狂,待自己中舉作了官,看怎麼收拾這個小小縣令!安喬低垂著頭暗自發狠。
江沐塵是什麼人?眼睛是出了名的毒,只掃一眼就大致知道低垂著頭的安喬想什麼,不再理會他,看向關欣怡:“關姑娘為何會有這般猜測?”
問的是丫環代安佳臥病在床一事,關欣怡忙道:“稍微講究點的人家女眷看病自來都是放下床幔只伸出一截手臂給大夫看診,而王大夫方才說了他是第一次給安大小姐看病,這就是問題所在!一般人生病,大多情況下都是找經常看診的大夫,可是當日安大小姐偏偏尋了完全沒給其看過診的新大夫,這是為何?因為當時躺在床上稱病的人並非安佳本人,如果請熟悉的大夫看診只需一摸脈便會立刻查覺!”
這還是前幾日關大夫人暈倒,她跟著大夫進房裡看到丫環將床幔放下遮住病人的一幕豁然想通的。
王大夫聽得眼睛越睜越大,開口道:“大人,草民確實沒有看清床上病人的臉,都是丫頭婆子喊其大小姐,草民才以為那是安大小姐。”
關欣怡又問:“王大夫可還記得當日您診出的‘安大小姐’生的是什麼病?”
“風寒之症,身體發熱,咳嗽不止,還診出病人當時身體狀況不佳,病情三五日內不容易養好。”
關欣怡唇角微揚,她望向堂上:“大人,據民女所知,安大小姐院內有一名叫倩倩的丫頭染了風寒咳嗽多日,若我沒猜錯的話,當日躺在床上讓王大夫看診的人正是倩倩!”
安喬急了,看向江沐塵:“大人,在下有話說。”
“準。”
終於讓他說話了!安喬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瞪向關欣怡:“這些只是你的猜測,而非事實,你這樣我有權告你汙衊!”
“是否是汙衊,大人讓人將那名生了病的丫環請上堂來,王大夫親自診一診脈不就清楚了!”關欣怡一臉篤定地道。
經驗老道的大夫,時隔不久的脈相重新再診一遍,是否是同一個人他們都能分得清!
江沐塵命令:“去安家帶丫環倩倩上堂!”
安喬見狀有些慌了,站在堂上直著急,暗罵自己大過自負低估了關欣怡的本事,早知對方這般難纏,他就不會一點準備都沒做就上堂!
一直跪在地上聽堂姐代訴的關欣桐因過於緊張害怕衣服都被汗溼了,她悄悄抬頭看了眼站在堂上半點不懼的美麗女子,心頭微微泛起酸意,即便再不想承認,這一刻她都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關欣怡比自己勇敢也比自己聰明,她真的沒有想到非狀師出身的堂姐官司打起來居然不比二叔差哪裡去!
觀審的人也議論紛紛,都在誇關欣怡官司打得好,有乃父之風。
還有不少人嘲笑秀才出身的安喬除了氣急敗壞就不會別的了,簡直丟人。
聽到周遭人言論的關家人都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而安家和程家則是臉色黑如鍋底,與剛開堂之時的洋洋得意完全不同。
大約過了半刻鐘時間,衙差回來了,稱丫環倩倩昨日回老家了,走水路走的,此時少說也走出了上百里地。
江沐塵聞言沉思了片刻,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