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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了,你頭上的傷最起碼也得換過三回藥,且重新裹三回紗布,錢老爺很有錢,自是不會委屈自己連續多日用髒了的紗布裹傷口,是以本狀師覺得你這血很有問題!”關欣怡鏗鏘有力地說完後,冷眼注視著臉色緊繃的錢老爺喝斥道,“公堂上任何的作假都視為違法,縣太爺公正,爾等為了私慾弄虛作假企圖混淆視聽,行為卑鄙下賤,都不用繼續審下去,你僅憑這一點行為就可以下大獄了!”
不知是關欣怡聲音過高過冷,還是她話的內容太有恐嚇效果,錢老爺猛地打了個激靈,臉色刷白地強辯:“我沒有作假,你這女人不要胡說!”
“沒有作假?那請問你頭部的傷是哪位大夫診治的?”
錢老爺板著臉:“皮外傷不用請外面的大夫,家中大夫便能看好!”
關欣怡冷笑:“在兇器只是磚頭的情形下,能讓你頭傷了四天後還能流這麼多血,可見傷口極其嚴重,腦殼都要敲壞了吧?就算運氣好沒壞,那怕是要腦子內部還要受到創傷,不知錢老爺口中的‘只是皮外傷’是怎麼回事?”
“我家大夫也會看腦子內部傷不行嗎!”
“可是我調查過後錢家養的大夫醫術有限,只會看一些頭疼腦熱及皮外傷,近乎壞了腦殼的重傷他定是看不好的!”關欣怡牢牢盯著他,用摺扇一頭指著他的頭,“所以你所謂的田元打傷你的傷口要麼只是輕到不需要找醫術高的大夫看,要麼就是你自己暗動手腳企圖加害人!”
錢老爺都要跳起來了,鬍子氣得一顫一顫的,梗著脖子道:“簡直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說並非你我二人能確定得了的。”關欣怡說完後抱拳望向江沐塵,請求道,“大人,民女懇請大人請個懂醫術的人上堂來為被告看一看傷口。”
江沐塵在第一眼看到錢老爺那個染血紗布時就覺得有問題,關欣怡的話他當然不會反對,拍了下驚堂木朗聲問:“堂下可有大夫在?可否移駕公堂?”
“有!”話音一落,四名大夫都上堂了。
眾人見狀均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大夫都這麼愛看熱鬧了?
幾名大夫年老年輕的都有,其中三名是上一次給周麻子診過脈的,最後一個是新面孔。
他們並非如其他人所想的那般愛看熱鬧,而是近來發現縣太爺在審案時偶爾會傳喚大夫上堂給一些人診脈,不像以往的縣令們都是讓指定的大夫去給人檢查。
縣太爺很寬厚,只要是大夫都可以上堂,這等露臉的機會錯過了多可惜?都是商機啊!
錢老爺見一下子上來這麼多大夫,臉更白了,手下意識捂著紗布的地方望向江沐塵訕笑:“大人,草民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無須這般費事。”
江沐塵沒理會他,直接一擺手道:“勞煩諸位大夫給被告看一看傷口情況。”
大夫們按著以往的規律,從年長的開始來,四人依次看了錢老爺的傷口,不但如此,連紗布上的血漬都認真檢查了番。
四人先湊一起小聲議論了番後,最後由年長之人開口:“回大人,被告頭部傷只有一處,是被尖銳之物刺傷,看著像是由頭釵等物所致,且縱觀傷口情況,此傷最長不超過兩日。”
“哦?不超過兩日?”江沐塵聞言眼神立刻銳利地看向錢老爺,一拍驚堂木怒斥,“錢貴!田元打傷你頭是在何日?用何物所傷?你此時頭上的傷又是什麼情況,都給本官如實招來!再有期瞞,直接拉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重責五十大板?他這老命怕是直接交代在這了!錢老爺本來就已經心虛慌亂,此時一聽嚇得差點尿褲子,知道此時此刻說瞎話扭轉不了局面,只能硬著頭皮說實話:“回、回大人,田元確實打傷了草民的頭,只是腫了一個包而已,沒有流血,上過藥後一天便消了腫,草上頭上的傷是前日下午讓人用頭釵劃的,只為了、為了顯得傷勢重些,好在公堂上先發制人……”
堂外頓時傳來一片籲聲,果然人不要臉起來什麼下作手段都使的出來啊!為了對付田元,這錢老爺都敢讓人用釵子將自己頭劃傷,就不怕對方一不小心手劃直接將他頭扎個窟窿讓他直接下地獄?
不惜傷害自己的要害去陷害人,這人要麼是傻,要麼就是個狠角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大家都知道江沐塵最討厭公堂之上有人作弄虛作假,都猜錢老爺要倒黴了。
果然,江沐塵俊臉佈滿含霜,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命令道:“被告錢貴偽造證據藐視公堂,視律法如同兒戲,行為惡劣!來人,將其押下去杖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