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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她看到丈夫胸口上的巨大傷口時,柳一條注意到,那婦人的身形,微頓了一下,眼圈又有些發紅。
本來,獵戶的傷口是應該包紮一下的。不過因為他地傷口太過巨大,現下他的手頭又沒有相應的器具,柳一條怕包紮之後傷口會被感染,就這樣給擱了下來,隔一段時間,用龍膽紫藥水給塗擦一下,這樣會更保險一些。
柳一條走上前,衝那婦人輕點了下頭,然後便彎身掀起薄衫,打量起那獵戶的傷勢來。
從胸口。到腹部,一個猶如巨大蜈蚣的猙獰傷疤,鮮紅,鼓脹,紅腫的面板,把上面的絲線給掙得緊繃異常。在絲線與皮肉相連的邊間,還隱有一種褐黃色的液體滲出。
柳一條看了一眼獵戶的臉旁,臉形有些扭曲,嘴角也在時不時地抽動,這樣地巨大的傷口,沒有麻醉劑,沒有止痛藥,所有的疼痛他都得硬生生地扛下來。也難怪這個獵戶在昏迷中,還會有著這般的表情。
“不要給他吃辛辣之類的食物,不要給他喝酒,有魚的話。不妨給他多熬一些魚湯,還有雞蛋,若是有地話,也給他多吃一些。”柳一條又輕輕地把薄衫給獵蓋上,然後小聲地向旁邊的婦人囑咐著:“另外,他醒了之後,一定會覺得傷口很疼,你一定要止住他,不要讓他亂動,他兩肋處的骨頭剛被扶到正位,亂動的話不僅傷口會裂,肋骨也會再斷一次。”
“渴的時候,給他喝涼下的開水,餓的時候,每次也不要喂他太多,要少食,多喂。”柳一條看了那婦人一眼,又接著說道:“不要給他喝酒,不管是什麼酒,一滴都不能碰。至於他想方便的時候,就要辛苦大嫂了,不能讓他下榻,所有地一切,都要在榻上進行。”
婦人坐在床榻邊上,呆呆地看著柳一條,看他檢視丈夫的傷勢,聽他那一句又是一句的囑咐。
“柳先生!該用午飯了,師父請您過去呢。”柳一條剛從榻上站起,不辯道士就推門走了進來,向柳一條稽首一禮之後,恭敬地請柳一條出去用飯。
透過早上的手術,不辯對柳一條這個比他還要小上幾歲地年輕人,已不再敢有一絲的輕視,為柳一條的醫術,也為柳一條的膽魄。
敢拿著針在別人身上穿來穿去,縫皮接骨之間,面色不改,從容有餘,不辯道士平素雖然大膽,也時常會幫著清虛真人處理一些傷患,但是他,自認還做不到像柳一條這樣大膽。
“嗯,有勞不辯道長了。”柳一條整了下衣衫,拱手向不辯行了一禮,然後又衝那婦人點了點頭,便提步走了出去,從早上,到現在,做了一個手術,又爬了一次高山,他這肚子,還真是餓了。
“柳先生?柳先生?”婦人嘴裡喃喃著剛才不辯道士對柳一條的稱呼,難道那個年輕的公子,就是救了他丈夫
恩人麼?
想起柳一條剛才交待的話語,婦人又在心裡默唸了一遍,將它緊緊地記在心間,生怕一不小心,會給它忘了去。
“小杰,記住剛才的那位公子的樣貌,他是咱們狄家的恩人,這輩子都不能忘記。”婦人看了一眼最大的兒子,鄭重地向他說道。
“嗯,我知道的,娘!”年僅十歲的狄士傑,一臉堅定地衝他娘點了點頭,就在剛才,他已經將柳一條的樣貌完全地記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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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那獵戶沒事了嗎?”見柳一條出來,張楚楚輕身便迎了上來,並開口向柳一條詢問,就在剛才,她還一直在為那獵戶擔心呢。
“嗯,已無甚大礙,若是調養得當的話,最多再過三個月,便應可以下榻行走了。”柳一條輕笑著衝張楚楚點了點頭。對孫思邈和清虛真人他們地手段,柳一條也是甚為佩服,像那獵戶這般嚴重的外傷,就是放到現代,若是不輸血,不輸液的話。也不會這麼快便脫離危險。
“柳先生,柳夫人,咱們這便去用餐吧,師父與師叔他們,還在旁殿等著先生。”不辯再一次上前稽首,輕聲向柳一條與張楚楚兩人說道。
“哦,呵呵,讓不辯道長久等。真是失禮了,不辯道長請!”柳一條輕笑著請不辯前面帶路,然後夫婦二人,便一起去了清虛觀的旁殿。
柳一條他們進去的時候,清虛,華德,孫思邈,還有駱賓王四人都已居坐。
一人一張三尺見方的黑木小桌,桌上擺放著兩菜,一湯。一飯。
見柳一條夫婦進來,清虛真人微笑著向他們稽首行了一禮,伸手請他們入坐。
柳一條與張楚楚地座位在駱賓王的前排,菜式一樣,也是一人一桌,柳一條偕著張楚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