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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李承乾睜開眼睛看了房遺愛一眼,緩聲說道:“孤知這也是你的一片忠心,在看到李績時能第一個想到來向孤稟報,僅是這片心意,就是難得。”
“殿下過譽了,這是為人臣子的本份。”李承乾的幾句寬慰之言,讓心情很是失落的房遺愛頓時感覺好受了不少,把方才的尷尬拋開,接聲進言道:“不過,李績在這種時候被皇上召回,其用意自是不言而喻,除了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之外,怕是高昌統兵也要落在他的頭上,太子殿下若想隨軍,還需早做籌謀,免得被其他幾位皇子搶了先機。”
“這是房大人的意思?”李承乾身子向上一挺,正色向房遺愛詢問,除了房玄齡外,他實是想不出還有誰會跟房遺愛這小子提起這件事情。李承乾的心中泛起了些許的波瀾,心情多少有些激動,若這真是房玄齡的意思,那是不是說明,房玄齡已經同意站在了東宮這邊?
至於這會不會是房遺愛自己的想法,李承乾根本就沒有想過,他不認為一向只知吃喝玩樂的房遺愛會有這般深遠的見識,能夠看出皇上召回李績的真正目的。
事實上,李承乾之所以會選擇將房遺愛收至麾下,除了這小子是他的妹夫之外,李承乾更為看重的,還是他有一個位高權重且能夠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的老爹,房玄齡。
“家父?”提起自己的老爹,房遺愛心有不甘卻又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低聲說道:“李績回來的事情,家父當是早已知曉,只是家父一直認為微臣不學無術,什麼事情都不願告知。”
“這麼說,你事前並不知李績歸來,”李承乾滿是意外地看了房遺愛一眼,事前沒有得到訊息,在看到李績的第一時間就能想到李績回來的目的所在,這個房遺愛,似乎並不似自己先前所認為的那麼草包與一無是處嘛?
“李績昨日酉時到的三原,並在三原休整一夜,算算時日,”李承乾輕聲說道:“今日午時前他們應是已經到了長安,不過李績行事素來低調,入城時必不會露面張揚,弄得人盡皆知,你可是在來前與他碰見?”
“呃?”房遺愛又是一愣,抬頭看了李承乾一眼,道:“殿下難道不知,李績他現在仍在三原?”
見李承乾向他看來,房遺愛又忙著接聲回道:“微臣與公主一同至三原遊玩時,在三原的柳氏莊園與李績相遇,隨同的除了柳一條,還有羅通與公孫賀蘭他們二人。微臣乍見李績,心知事關重大,所以在柳宅閒敘了一會兒就辭行歸來,好將事由稟於殿下知曉。”
“柳一條?”李承乾狠咬了咬牙,怎麼什麼事情都有柳一條在其中摻和?他是孤的剋星嗎?
“可知李績他為何無故到了柳宅?”強壓下心中的憤恨與不快,李承乾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向房遺愛問起。
“說是要去拜會羅老夫人。”房遺愛道:“李績與羅士信同樣出身瓦崗,相交莫逆,是以聽聞羅老夫人現下正落身於柳府,便決定在三原多呆了一日。微臣從三原回來時,李績便一直都在柳府與老夫人敘舊。”
“一直呆在柳府?”李承乾的眉頭不可察覺地輕皺了皺。李績,羅通,公孫賀蘭,這些一直都不肯依附於任何一位皇子勢力一等武將,這些李承乾做夢都想得到的朝中重臣新貴,怎麼全都跑到了他柳一條的府中?
“要說此事多怪柳一條,”小心地抬頭看了李承乾一眼,見李承乾面色不變,亦沒有出言訓斥的意思,房遺愛遂大著膽子再次出聲說道:“若不是他沒事兒著請羅老夫人趕至三原,李績也就不會為了她而耽誤行程。殿下也能早一些與李績會面,謀圖隨軍大事。”
“你可知,”明白房遺愛的小心思,李承乾淡淡地低頭掃了房遺愛一眼,不慍不火地輕聲說道:“柳一條他可是孤與母后的救命恩人,你這般在孤的面前詆譭孤的恩人,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臣之忠心,蒼天可鑑”房遺愛適時地大表忠心,以期能夠得到太子的認同。
柳一條是太子與長孫皇后的恩人舉國皆知,他房遺愛又怎會不清楚、不知道?若是擱在以前,房遺愛便是心中對柳一條再怎麼忌恨,也是絕不敢在李承乾的跟前表現分毫,因為李承乾之前對柳一條一直都是十分敬重,容不得旁人說得柳一條半句壞話。
但是現在,從方才與李承乾的對話之中,雖然李承乾表現得很是隱秘,不管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說話時的語氣變動,幾乎都不能為人所察,不過,卻還是讓房遺愛極是敏銳地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之處:太子對柳一條,似已不再像從前那般重視推崇了。
從這些端倪,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