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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審了幾十年地案子,像是王帥這種人的案犯,劉德威也是見過不少,雖然鄙夷,不過倒是不甚奇怪。
在王帥一片地咳嗽聲中,劉德威扭頭看了還跪在堂下的劉鵬一眼,見這老頭神色依然,對於王帥的這番話語,面上和眼中,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之色,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外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
這個劉鵬,雖然年紀大了點,不過倒還算是個漢子,劉德威輕點了點頭,再看向劉鵬時,面色也比之先前柔和了不少。
“咳咳咳咳咳咳”連爬帶喊帶哭,一連番的劇烈情緒波動,王帥胸肺之處的舊疾,終於忍受不住,再次復發了起來,就這樣趴倒在堂上,一直咳個不停,眼淚鼻涕四溢,很悽慘。
“劉大人!”這時,一直沒有動靜地劉鵬睜開雙眼,扭頭看了他的寶貝外孫一眼,跪在堂下拱手向劉德威請示:“劉鵬肯求大人,能為他傳一郎中,不然他會一直這麼咳下去地。”
“嗯,就依劉大人之意!”深看了劉鵬了一眼,劉德威在堂上輕應了一聲,遂扭頭向縣裡的總捕頭劉詮吩咐了一聲,將他打發了出去著請郎中。
“這件案子,到了現在已經很是明瞭,”打眼掃了一下堂上跪著的幾人,劉德威厲聲說道:“劉鵬,還有王帥幾人,為了一己私仇,蓄意著人投毒於三原茶內,陷害柳氏茶坊,從而致使十餘人因此而亡命,更還有龐元一人,是由王帥親手所毒殺,人證,物證俱在,已是不容於辯駁,劉鵬與王帥二人的死罪已是難免,待到明日,本官便會奏本於朝。”
“至於孫不三,程遠山等一干從犯,雖罪不至死,不過法不容情,爾等”
“啊!咳咳咳咳咳!!!”劉德威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帥又是一陣痛咳,面色通紅,雙手撫於胸處,不停地在地上打著滾動,痛苦異常,顯是因聽了劉德威剛才地評判話語,這小子又恐懼激動,引得了胸肺最深處的傷痛。
“郎中還沒有到嗎?”劉德威輕皺了下眉頭,公堂之上似他這般咳嗽吵鬧,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
“回大人,離府衙最近處的郎中,也需得半柱香的時辰方能趕到,”縣裡的主薄陳嵐,見得侍郎大人有些不愉,遂小聲地上前回稟,道:“劉捕頭出去不久,估計還得再等一會方可趕回。”
“啊嗚咳!!!”
一聲高喝之後,整個衙堂一下安靜了下來,王帥的咳聲,終於止住,不過王帥整個人,也都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人,犯人,死了!”一個衙役依令上前檢視王帥的狀態,將他翻過身來,發現王帥的胸前噴出了一大片腥紅的血跡,王帥整個人也是不省人事,鼻端嘴前,也都再沒有氣息,已經死了。
“哦?咳死了?”柳二條神色一愣,之後又輕撇了撇了嘴,道:“一舉害死了十條人命,這般輕易地就讓他給咳死了,倒真是便宜他了。”
“那個劉鵬,還有孫不三他們呢,劉大人都給他們判了個什麼結果?”接過媳婦兒遞來的茶水,柳二條抬眼看著這個在事前他便已安排好地送菜送米的小廝,輕聲詢問。
“回柳大人,劉鵬犯得是死罪,劉大人已經做了評判,不過劉鵬也算是長安的一方官員,這件事情明日裡要請皇上他老人家定奪。”小廝彎身拱手,小聲回道:“至於孫不三他們十數人,監禁,流放,不一而足,不過最輕的,也有十年之期,現在都已經被劉大人下令上了枷鎖,暫收押在了縣牢之內。”
“嗯,”總算是了了一樁禍患,柳二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微衝著小廝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去帳房支上三百文銀錢,先下去吧!”
“哎,謝謝柳大人!!”一聽得還有三百文的賞錢,小廝面上湧出一片喜意,忙著歡喜地彎身與柳二條道謝,之後便轉身急走,出了小廳。
“到了現在,彩兒總該是能放得下心了吧?”看得小廝出得廳門,柳二條扭頭看了王彩翼一眼,輕聲說道:“最多及到明日,咱們這府門外地限制,便就會不復存在,便是不用岳父,還有爺爺他老人家出手,為夫也是一樣能把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所以,彩兒就莫要再在心裡埋怨爺爺他們了。”
王彩翼不明白孃家為何會沒有動靜,從出事到現在,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送及,這兩日裡一直都在夫君地面前撅嘴抱怨。不過對此,柳二條卻是看得清楚,也瞧得透徹,依著他老丈人的秉性,定是不會對這件事情不管不問,這應是王那位老尚書大人,對自己地磨練和試探。
若是通之不過,最後他們自是會出手幫忙,斷是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