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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裡顯得威嚴而震怒。
那滿院的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身子伏得低低,無一人敢說話。
甘泉宮的宮門之外,他能看見小春子扶著昭陽站在那裡,她靜靜地望著他,眼中似有淚光,卻仍然朝他輕輕搖著頭,似乎在說她沒事。
心中是酸楚難當的。
他站在那高高的臺階上,看著這一院刁難過她的人,恨不能每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可他不能,衝冠一怒為紅顏,卻不能不顧這樣的怒火之後,她又該如何自處。
她不是妃嬪,不是主子,他若是強出頭,只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屆時她不進後宮也難了。
皇帝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沉聲說:“美人李氏,無才無德,目無宮紀,自進宮以來無所建樹,只知在後宮搬弄是非,玩弄心術。即日起,撤去美人封號,降為充衣!”
充衣是後宮最低的品級,秀女入宮後,出身官宦世家的女子一般都會被冊封至少良人以上的封號,這充衣是最末一等,鮮少有人得封。更何況這一代的皇帝不重女色,能留在後宮的妃嬪除了人數甚少以外,還無一例外皆是朝臣之女,只為了遵循祖制以充後宮罷了,進宮後品級沒有一個低的。
李美人癱倒在地,含淚叫著:“皇上,妾身冤枉,妾身一心為您排憂解難,實無半分害人之心!您不能這麼對妾身!”
可任她如何嚷嚷,皇帝仍是頭也不回地踏出了甘泉宮。
“德安,著人看著甘泉宮,一干奴僕不得擅自出入。佟貴妃既然中毒,命太醫院的人好生醫治,讓她在這兒靜養,這甘泉宮就別出來了。”
他走到昭陽面前,伸手想碰一碰她的臉,可是那裡紅腫得緊,下巴蹭破的地方還有輕微的血漬滲出來。再看她的手心,因為那一跌,在地上蹭得皮都破了,灰塵還沾在上頭。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終是沒敢摸她的臉,只背過她,輕聲說:“上來,朕揹你。”
昭陽哪裡敢,連連擺手:“主子,我能自己走。”
“不要囉嗦,快上來。”他的聲音還很緊繃,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昭陽頓了頓,攥著手心伏在他背上,他微微弓著腰,揹著她直起身來,吩咐隨行的宮人:“掌燈,回宮。”
德安與小春子不言不語,打著燈籠走在前頭,後面跟著幾個小太監。
皇帝的步伐很穩,仔細看著腳下的路,生怕把背上的人磕著絆著。
“怕嗎?”他輕聲問。
昭陽的聲音很低:“方才有一點,現在不了。”
他沉默片刻,慢慢地籲出口氣:“是朕疏忽大意了,還以為在這宮裡,只要朕在,你就會平安無恙。”
她默默地伏在他背上,也不說話。
皇帝說:“你要是怨朕,就說出來,朕聽著。”
她還是不說話。
皇帝有些著急,心裡拔涼拔涼的:“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這宮門深似海,你才剛剛答應要留下來,就有人上趕著找你麻煩。你告訴朕,你是不是不願意留下來了?”
昭陽伸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點一點收緊,心中酸澀難當:“我不後悔,答應過的事情沒有輕易反悔的道理。雖然沒料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但我是有心理準備的,我知道遲早會有麻煩找上來。只是麻煩真來了,我才發覺自己還是很在意,在意您有那麼多後宮妃嬪,她們個個都與您有一段過去,個個都盼著獨佔您。如今您被我霸佔了,她們自然是要來找我麻煩的。”
皇帝急了:“誰說朕與她們個個都有一段過去?朕自打坐上皇位,除了舒嬪與佟貴妃,朕沒有與別人做過什麼。舒嬪已經沒了,眼下只有一個佟貴妃,朕雖沒親口允諾過你今後只要你一個,但朕心中早就是這樣想的了,你難道感受不到?”
她把左臉貼在他背上,慢慢地說:“我感受到了,早就知道您的心意了。可您是皇上,您的後宮就是您自個兒不想要了,老祖宗的規矩還在那兒,天下人都看著呢,您不可能遣散了。我只盼著您愛我能長長久久一點,哪怕不是一輩子,至少也給我半輩子的時間和您好好在一塊兒。等我人老珠黃了,您要是不愛我了,再去另找鶯鶯燕燕,也不枉費我——”
“胡說!你成天都在詛咒朕!”他急得要命,沒忍住回頭去瞪背上的人,“你就總以為朕是那負心漢,說過的話總也算不了數!朕告訴你,你是朕這輩子唯一喜歡的姑娘,除了你,朕誰也不要!少跟我扯祖宗規矩,少跟我提什麼天下人,那都是過去的皇帝找給自己尋歡作樂的藉口!歷史上只有一個皇后的皇帝雖然少,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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