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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連忙推拒:“咱們是宮裡當差的,主子有命,自然得殫精竭慮,哪裡敢要您的犒賞?更何況貴府在壽宴一事上花費了這麼多心思,咱們也只是託貴府的福,實在不敢居功。夫人還是收起來吧,您這樣真是叫咱們無地自容。”
趙夫人笑了,眉眼彎彎的樣子與趙孟言有七八分像呢,只是更秀氣,更豔麗:“姑娘不必推辭,你們要是不收,那我心裡可就不好受了。拿著吧,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推來推去,最後三人還是收下了。
回宮時,坐在小轎子上,昭陽開啟了錦帕,錦帕裡包著的是一隻通體呈翠綠色的鑲金玉佩,光華婉轉,成色通透,一看便是上品。
出人意料的是,錦帕裡還有一張裹起來的字條,她疑惑地開啟來看,卻看見上面兩行工整秀麗的簪花小楷。
“吾兒孟言自幼頑劣,做事不知瞻前顧後,近日多有唐突。但念在其一片拳拳之情皆出自真心,萬望姑娘莫要怪罪。”
她一時有些怔忡,卻立馬明白過來,這是趙夫人寫給她的字條,雖面上沒說,但做母親的什麼都看在眼裡,這番話不為別的,只為請她莫要將趙孟言對她的情意與所作所為告訴他人,特別是皇帝。
如今承恩公府水漲船高,一日比一日更好,雖比過去,底子不如很多老牌貴族厚,但到底這世道要比的不是過去,而是將來。現如今承恩公府炙手可熱,也越加遭人嫉恨。
未來如何到底是皇帝說了算,君恩是可以一夕之間將你拉上枝頭,也能一夜之間讓你跌落谷底的。
昭陽小心翼翼地將那紙條撕得粉碎,不留下一點完整字跡,這才將它們放入手帕中重新包起來。
可憐天下慈母心,她也盼著趙孟言能如他祖父和父親那樣,最終尋到個好姑娘共度餘生,琴瑟和鳴。
喏,今日那小竹林外的姑娘就不錯。
只是她也覺得有些好笑,這浪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回頭一次是金不換,怎的三天兩頭還換人求親的?也不知會不會隔三差五又相中另一個姑娘。
所以侍郎大人莫非是換了個玩法,以前是與姑娘們私底下孟浪著玩,如今是挨個挨個求親玩?
不知道趙孟言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會不會氣得吐血。
***
三臺深紅小轎晃晃悠悠進了宮門,兩臺往司膳司去了,剩餘一臺徑直往乾清宮去。
黃昏已晚,夕陽散落一地,暑氣還未消退,空氣中也有些燥熱。
那兩臺小轎停在了司膳司的小院外頭,明珠與流雲下了轎,意外發現方淮沒跟著昭陽去乾清宮,反倒與她們一同回來了。
他的目光停在明珠面上,頓了頓,低聲說:“明珠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流雲很知趣地回頭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想,難不成既昭陽之後,明珠也攀上方統領這根高枝了?真是可憐啊,一屋仨人,一個成了皇帝身前的大紅人,一個即將成為統領夫人,只剩下她可憐巴巴地獨守空閨。
這老天爺也太偏心,哼!她摸摸自己的臉,不說傾國傾城,好歹也是小家碧玉一枝花啊!
過分!
那頭的大樹下,方淮對一頭霧水的明珠說:“明日清早,你在西華門外等我,關於你父母之事,還要勞煩你親自與我走一趟了。”
明珠一頓:“我,我父母?”
方淮點頭:“具體事宜,明日見面再說。司膳司那邊我已幫你告假,西華門外,卯時碰頭。”
他說完就走,明珠沒忍住叫了一聲:“方統領!”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她,夕陽下,那個姑娘瘦瘦小小的,無措地站在原地,目光裡是一片驚疑不定。
她小心翼翼地說:“是,是壞事嗎?”
方淮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了言簡意賅的毛病,總是凡事都不愛多說,做了便是,卻沒料到這姑娘心中忐忑,七上八下的。
他失笑道:“不是壞事,是好事。”
明珠就跟被雷劈了一樣,這,這嚴肅到不苟言笑的統領大人,居然笑了?真是稀奇事,非但笑了,好像……還挺好看?
下一刻,她瞧見方淮朝她微微頷首,然後又從容轉身離去。
夕陽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長,逶迤一地,挺拔筆直,像是沉默的白楊。
***
昭陽的轎子一路被抬進了乾清宮,在養心殿外堪堪停了下來。
小春子屁顛屁顛地跑來給她撩開簾子,眉開眼笑:“姐姐回來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