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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時刻將昭陽送出了宮,安置在西二長街的衚衕裡頭,一所逼仄窄小的四合院裡。
那四合院裡只有一個啞巴大嬸,會幫忙料理一切,也是忠實可靠的人。
隨昭陽同去的還有流雲,她那兩個好姐妹,一個心甘情願為她扮作新後抗下風險,一個願意陪她離開皇城走向未知。
她臨行前,太后親自將長命鎖戴在她脖子上:“我對你沒有什麼好感,可如今也沒有什麼嫌惡了。你是他掛在心上的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至於將來,我只盼著你不要讓他傷心。這深宮裡潑天的富貴都沒什麼稀奇的,唯一叫人難尋的不過是情這個字罷了。”
太后摩挲著那塊長命鎖,說:“這是他從前戴過的,我一直守著,如今你把它戴著,也算圖個心安。”
昭陽什麼也沒說,看著這個在深宮裡困了一輩子的女人,只慢慢地俯身行了個禮,轉身默默走了。
出宮時,駕馬車的是趙孟言。
她一怔,他卻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掀開了車簾,抬著她的手臂微微使力,將她扶上了馬車。車內坐著流雲,看見她的時候,眼中有晶瑩的淚光。
馬車行駛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禁令是趙孟言親自下的,名義上是新後冊封大典,全城戒備,實際上卻是為了皇帝回宮做準備。
他其實大可不必親自來護送她,只是到底還是想再看一看。
什麼也不必說,只要親眼看見她平安無虞,心中就猶如石頭落地了。
馬車一路疾馳,只有馬蹄聲聲踏在青石板上,透過北風呼呼吹起的車簾,昭陽能看見那個人的背影。他穿著天青色官服,該是為了皇帝回宮做準備,不再像平常那樣穿著閒散世子的錦衣玉跑了。
那官服太眼熟,她能記起第二次在司膳司外頭的西華門碰見他時,她不慎撞在他身上,那一天,他就穿著這樣的衣裳。
時隔多久了,沒想到又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就好像那一天並未過去多久,一切都只發生在昨日。
她在天不亮時就到了那座四合院,流雲陪她靜靜地坐在屋子裡頭,偶爾看看窗外的天色,小聲說幾句話。
大軍入城。
城門危機。
兄弟對峙。
她一直好端端坐在屋子裡,面色如水地望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光。流雲倒是有些緊張急躁,不時在院子裡走上一圈,可回頭總看見她平靜的眼眸。
“你……不擔心嗎?”流雲遲疑地問了句。
昭陽只說:“我相信他會一切順利。”
“你就那麼篤定?”
“天下沒人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她彎起嘴角,彷彿看到了那個為了天下事成日蹙著眉頭的威嚴皇帝,年紀輕輕,眉心已然有一個川字了。
可她就是愛著他那糟老頭子的模樣。
糟老頭子耍起賴來,說起情話來,也似乎別有意思。
她能為他做的事情不多,能力有限,也不再去越過自己的能力試圖多做什麼了,相信他,相信他會好端端跨進這個門,安然無恙接她回宮,這就足夠了。
啞巴大嬸端了兩碗豆汁兒進來,一隻小碟子裡還裝著下豆汁兒的小焦圈兒,她咿咿呀呀說著什麼,發出些聲音,可沒人能聽懂她在講什麼。
流雲端了過來,道謝之後,端了一碗給昭陽。
兩人吃著焦圈兒,喝著豆汁兒,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從前。從前在宮中,玉姑姑也愛吃這個,這是民間小吃,宮中是沒有的。玉姑姑總在夜裡將綠豆泡好發酵,端著那散發著泔水氣味的豆汁兒給她們。
起初她們都不愛喝,頭一回明珠還吐了。
可這東西會上癮,捏著鼻子喝幾回,慢慢地竟然就愛上了那怪味道,從前覺得臭,後來就覺得香。
想到明珠,流雲忽然喝不下去了。
昭陽抬頭看她面色有異,一怔:“怎麼了?”
流雲的視線停留在昭陽已有些微凸的小腹,頓了頓,搖頭說:“沒什麼,就是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麼事?”
“明珠她,前陣子被瀾春長公主派去江南了。長公主聽說那邊的嘉興粽子很出名,讓她去跟著學學,學成回來就提點她做姑姑,專門兒給玉萏宮做那個。”
昭陽覺得奇怪:“長公主怎麼突然認得明珠了?”
“這不是因為你被四王爺關起來了嗎?長公主擔心你,想了很多法子想進去看看你,連我和明珠的主意都打上了。結果後來你這邊的事太后那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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