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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大的打擊。
說到新後昭陽,是的,她至今都不知道替她死在城牆下的人是明珠。
方淮變得更加沉默了,他其實說不清明珠的死給他帶來了什麼,悲痛嗎?好像並沒有那麼嚴重,可是他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
為什麼偏偏找了她去代替昭陽?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浮出水面。他在一次下朝後碰見了等在太和殿門口的瀾春,那一日陽光正好,他踏出門檻,看見了侯在外面的她。
一身淺綠色的裙襖,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他是不太會區分女子的美醜的,但無論如何也該知道眼前這位姑娘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方淮微微欠身:“屬下參見長公主殿下。”
瀾春點頭:“方統領,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隨她去了,就站在太和殿偏店門口的那隻青銅烏龜前頭。瀾春單刀直入:“方統領,那個死在城牆下面的女子,與你有交情?”
這件事在她心頭擱了有一段日子了,宮變那天她就站在城牆之上,離四哥與明珠不過十來步的距離。她沒有想到那個宮女會這麼決絕地跳下城樓,更沒想到身穿盔甲的方淮會撥開人群,不顧一切跑到垂死的人面前。
城牆高達數丈,她就這樣俯身倚在斑駁的石磚上,看著方淮朝那女子伸出手去。
那兩隻手眼看著就要交握在一起,卻因最後一刻明珠斷氣而失之交臂。方淮怔怔地站在那裡,沒有哭也沒也說什麼,他的表情甚至有些茫然,有些僵硬,就這樣慢慢地蹲下身去,對著那隻跌在塵土中的手伸了過去。
瀾春親眼看見,方淮把那隻冰冷的手握在掌心裡,像是在完成什麼儀式。
那天的太陽那麼明亮,她卻被那兩隻交握在一起的手刺痛了眼。
她從小時候起認得這個男人,從他還是個被皇帝撿回來的無名小卒開始,一直看著他成為今日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她沒有想過要嫁給他,也沒有想過她到底喜不喜歡他,只是從他將她護在身後那一天起,她就莫名其妙對他多了幾分關注。
那樣沉默的一個男人,她卻總是不由自主注意到他。她喜歡他的沉默寡言,喜歡他的堅毅不屈,甚至還挺喜歡他的木訥和不通情理,這樣的他很好,遠遠勝過宮中無數充滿**的人。
多少年了,瀾春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方淮也並不只是那個木訥冷漠的禁軍統領。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有情感,有心事,有一些她從未察覺到的變化已然悄悄發生在他身上。
那個宮女成了她心頭的疙瘩。
瀾春是個藏不住事的人,此刻,她找上了門來,把人堵在太和殿外頭,就為了問個究竟,至少這些個不眠之夜該停下來了。
方淮沒有任何掩飾,主子問話,他理應作答,因此他垂眸說:“明珠是屬下的故友。”
“哪種故友?”瀾春還在刨根問底。
她的刨根問底源於她的無知,自問在暗中看他多年,從未知道他還與哪個宮女有過交情。可是那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的畫面多少個日日夜夜了,都一直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她察覺到了一種恐慌的情緒。
方淮頓了頓,想起了明珠寫給他最後的那封信,幾乎是有種本能促使著他說出口:“她是我——”
哪怕艱難,還是完成了那句話。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就好像所有的光線都在此刻黯淡下來。紫禁城沒有了光,沒有了風,昏天暗地都是黑壓壓的痛苦與絕望。
對他來說是這樣,對她來說,更是如此。
有的事情可以麻痺自己不去提起,不去回想,可是傷疤之下,模糊的血肉其實從來不曾好過。當你低下頭去看到它,就會明白什麼是刻骨銘心的痛。
*
明珠走後,方淮從太后跟前的姑姑那裡要來了那封她至死也還在叮囑著的信。信的內容不多,開篇仍是在為他替她父母沉冤昭雪、重建墓碑的事情道謝。
她說:
方統領親啟,
在我十九年的人生裡,從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什麼幸運之事降臨在我頭上,而今回頭再看,似乎也終於有了一件。大抵遇見你,值得花光那十九年的運氣。
很多個夜裡我曾經輾轉反側,反覆回想著父母走前的場景,又一次一次沉浸在痛失雙親的情緒裡。我不曾想過將來之事,也不覺得將來還有什麼值得期待的,可這些日子我好像重獲新生,睡前再也未曾再想到那些會讓人愁苦的過去。我總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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