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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恆笑道:“多的去了,我只求那些事別給皇上知道,不然真的就不知是廷杖,打下來的大概是雪亮的刀子。”
薛翃追問:“比如呢?”
“比如看過某人沐浴。”江恆突然笑了起來。
薛翃道:“江大人,我正跟你說正經的話。”
“不瞞你說,這真的是最正經的,也是最致命的了,”江恆幽幽然看著薛翃,“你信不信,假如皇上知道了,得讓慎刑司那幫奴才拿金針戳瞎我的眼。”
他的口吻是波瀾不驚的,但卻不容置疑。
薛翃覺著氣悶。
江恆起身道:“說完了嗎?外頭還有應酬,我是抽空來的,這會兒也該走了。”
“江大人,”薛翃制止,“還有一件事。”
“您說。”江恆傾身,靠她近了些。
“當年端妃娘娘那件事,您插手了嗎?”
江恆對上她黑白明澈的眸子,半晌道:“當時江浙的河堤垮塌,有人趁機鬧事,我奉命出京緝拿要犯,回來的路上才知道訊息。”
他緩緩地闔了長睫,這般淡漠的表情,看起來有一種奇異的悲憫。
薛翃無端竟鬆了口氣:“那,你可相信是端妃想刺殺皇上?”
“相信不相信,有什麼要緊的,”江恆道,“端妃娘娘是個好人,我見過幾回,人長得國色天香,一般絕色的女子不會聰明到哪裡去,但她不一樣,又聰明,又知情知趣兒,有點手段,不然的話,怎麼會從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就聖寵不衰呢,只是她忘了一件事。”
薛翃聽到他稱讚自己,且說“有點手段”,臉上微微一熱。
聽到最後卻不禁屏息:“什麼事?”
江恆輕輕一笑:“成也蕭何敗蕭何,宮內最容不下的就是好人,而宮內最靠不住的……就是聖寵。”
薛翃也忍不住仰頭一笑,原來他也這般清楚。
江恆本是要離開的,瞧見她的笑容,卻又止步:“你笑什麼,不信?”
薛翃道:“我笑,是因為江指揮使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江恆挑眉:“原來你我如此心有靈犀。”
薛翃搖了搖頭:“多謝你直言相告這許多事。”
江恆知道她是送客之意了,但是望著她有些落寞的神情,突然說道:“方才高公子說什麼,你有更重要的事,在宮內?是不是跟端妃舊事有關?”
薛翃道:“這已經不是秘密了。”
江恆笑道:“那你可要小心點。”
“會也把我捉到慎刑司拷問嗎?”
“這倒不至於,不過,”江恆認真地想了會兒,“據我所知,宮內要對付或者除掉一個人的法子可多著呢。”
“多謝提醒。”薛翃起身,向著他認真打了個稽首。
江恆走到她跟前:“你方才喚高公子什麼?”
薛翃一怔,才要張口,卻又醒悟:“您問這個幹什麼?”
江恆笑道:“咱們的關係已經這般親密了,怎麼還指揮使前,指揮使後,或者江大人,也叫一聲來聽聽。”
“您想認我這個妹子?”薛翃問。
“別,”江恆抬手,“不認妹子就不能叫哥哥了?怎麼這麼古板?”
薛翃瞥他一眼,又想把他踢出視窗了。
正在這時,外頭腳步聲響,有丫鬟來敲門,有些著急地說道:“道長,老太太睡了會兒突然嚷說心口疼,請您早些過去。”
***
年關百官休朝,正嘉皇帝耳旁清靜了好些。
當下安心沐浴薰香,在省身精舍的蓮花座內,盤腿靜修。
不理外間那些俗務,兩耳清淨,本是皇帝求之不得的,但是今兒卻不知為何,總覺著心潮湧動,悵然若失。
勉強過了半個時辰,皇帝道:“什麼時候了?”
其實皇帝還想問問和玉回來了沒有,但卻又不想如此直白地表露對她的渴盼。
外頭郝宜跪地:“回尊主,差一刻到午時。您也該用些齋飯了。”
皇帝皺皺眉,邁腿下地,卻又不耐煩地說道:“不喜歡吃,不用了。”
郝宜伺候著他走出精舍內間,才又小聲說道:“主子也要顧惜自己的龍體。另外,之前皇后娘娘派人來問了幾次主子用飯沒有,方才親自來了,說是做了些糕點給皇上。”
正嘉沒好氣兒地說:“明明知道朕打坐的時候不許人打擾,來問什麼問。”
郝宜笑道:“到底是娘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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