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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嘉撫著她的臉,重又俯首:“你從此就做朕的端妃,如何?”
薛翃還沒有回答,身後有個聲音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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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太子薨逝後,雖然皇后仍在梧臺宮,但對於嗅覺靈敏的宮人而言,皇后失勢已成定局,而如今擁有皇三子的莊妃娘娘卻炙手可熱起來,含章宮每天迎來送往,熱鬧非常。
相比較而言,梧臺宮卻是門可羅雀,加上最近北邊軍中事變的訊息傳了回來,人人知道,皇后何家,大勢已去。
而皇后自打太子下世後,便把自己關在梧臺宮內,閉門不出,也不許妃嬪們前去請安。
直到何貫被制住的訊息傳入,何雅語才驚醒過來似的。
她發現自己墜入了一張大網,或者說,從最一開始,她就人在網中。
種種所有,不過是夢幻泡影,垂死掙扎。
何雅語本是要往養心殿去給父親求情的,半路才聽說皇帝方才去了雲液宮。
皇后轉道而來,卻見到這樣意外的一幕。
“封她為端妃?”皇后幾乎忘了自己的來意,只是死死地盯著薛翃,“皇上,你難道忘了,是她害死了太子嗎!”
正嘉緩緩地將薛翃鬆開,大袖一揚,立在她的身前:“你怎麼來了。”
何雅語見他維護般的擋住了薛翃,猶如萬箭穿心。
聽了皇帝問話,何雅語恍惚中這才記起來,忙道:“臣妾是來尋皇上的,臣妾聽說皇上所派的鄭瑋下了何貫何將軍的兵權,何將軍忠心耿耿,一心為了皇上,求皇上開恩!不要誤聽讒言,害了忠臣良將。”
正嘉譏誚道:“重臣,良將?”那數千張的證據若拿出來,恐怕能把何雅語生生噎死。
何雅語聽著語氣不對,索性跪在地上:“皇上,您別的不念,總要念在父親一片忠心的份上。”
正嘉冷笑:“你還敢跟朕提什麼忠心,他跟韃靼互有往來,這種私通外敵的罪已經夠誅九族的了!”
何雅語聽見“誅九族”,突然一震,臉上的血色褪卻,眼底閃爍恐懼之色。
她想到了一個人。
在她面前,皇帝冷道:“後宮女子,妄論朝政者,你可知道是什麼下場?你是皇后,就更該自重。”
何雅語動了動,卻爬不起來,她抬頭看著正嘉,突然輕聲說道:“在皇上眼裡,我跟我父親,是不是就像是當年的薛端妃跟薛將軍?”
正嘉眉峰一動。
何雅語流淚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皇上,我好歹……”
“你沒資格說這話,”不等何雅語說完,正嘉不屑睥睨,嫌棄般道:“或許薛將軍有資格說,但你跟你的父親,一個蠢,一個又蠢又貪且無能,你們都不配。”
何雅語如遭雷擊。
正嘉說到這裡,吩咐:“來人,送皇后回宮,即日起禁足梧臺宮。”
門口內侍上前將人拉住。
這會兒對皇后而言,才是真正的山窮水盡了。
何雅語幾乎無法反應,淚眼朦朧,尖聲叫道:“皇上!您不能這樣,暨兒他才去了……您這樣會讓暨兒死不瞑目的。”
正嘉眼中透出怒意,低低吼道:“太子為什麼尋死,你心裡有數,可知你如果能做到端妃一半,太子就不至於自尋短見。現在你還拿他來作筏子!你這母后當的可真稱職!”
何雅語聽了“端妃”二字,突然站了起來道:“端妃,又是端妃……”皇后指著正嘉身後,說道:“她不就在那嗎?”
內侍們驚魂動魄,急忙拉住:“皇后娘娘。”
正嘉幾乎也即刻回頭,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便寒聲道:“你瘋了。”
何雅語掙扎著叫道:“那天在慎刑司裡,她,對暨兒的舉動,跟當年薛翃一模一樣,皇上,您還沒看出來嗎?這個和玉來歷不明,自從她入了宮,我跟太子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直到逼死了太子,如今輪到了我跟我父親……她還入住了雲液宮,還照看著那兩個小崽子,皇上,她就是薛翃,是端妃死不瞑目回來報仇了啊,皇上,她接下來一定會對您不利的……”
這會兒田豐從外頭急匆匆趕來,聞言魂飛魄散。他看向正嘉,望見皇帝寒冰似的臉色,當下上前一步,抬手將皇后的下頜輕輕卸下。
何雅語說不出話來,只是掙扎,田豐躬身跪地道:“娘娘,奴婢冒犯了。”又對左右道:“娘娘因為太子的事傷心過度,神志不清,還不快送回梧臺宮,著太醫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