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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與人為善,便大膽笑道:“虞大人,我們只是聽說而已。不過高閣老既然是您的老師,您還是得提醒他點兒,皇上如今最寵的可就是和玉仙長了,閣老若還是怠慢仙長,皇上不高興的話,那高家就遭殃了。”
武官突然問:“和玉不是女道士嗎,怎麼皇上還寵她呢?”
虞太舒回頭看他。
小太監笑道:“皇上向道嘛,再說和玉仙長生得玉人一樣,又慈心,醫術又高,誰不喜歡她呢?我們看了都覺著喜歡,皇上自然就更喜歡了。對了,您是……鄭大人是不是?您大概沒見過仙長,見了真人就知道是多可人疼的了。”
虞太舒說道:“只怕鄭大人沒那福分了。今日見了皇上若是過關,即刻就要去北地了。”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瞥了身畔之人一眼。
武官沉默無語,只是且走且看向那邊。
銳利的眸子裡映出的,是那一隊太醫簇擁著那道黑白分明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瓊臺玉宇、九重宮闕之中。
但是虞太舒很快便知道自己這話是言之過早了。
皇帝在養心殿召見虞太舒跟武官“鄭瑋”。
在進殿之前,虞太舒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卻見他臉色平靜近乎木然。
太舒忍不住沉聲叮囑:“記住我的話,多磕頭,少說話。”
鄭瑋低著頭應道:“是。”
虞太舒向來八風不動,是最穩妥的人,但此刻卻按捺不住的緊張。
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行事過於輕率,畢竟,今日面聖只要稍有不妥,可不僅只有他一個人頭落地,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禍患。
虞太舒立在養心殿高高地門檻外,官袍大袖裡的手指微微戰慄。
也許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可心念一動,耳畔突然響起那日、那人輕柔的聲音:“我……想跟虞大人做一個交易。”
第60章
那個人黑白清澈的眸子; 此刻彷彿也在注視著他。
虞太舒心頭沁涼; 猛然便驚醒似的抬起頭來。
攏在袖子裡手輕輕一握:“走吧。”
低語一聲; 像是在跟背後的鄭瑋說; 也像是在告訴自己。
才進內殿; 抬頭就見頭頂“敬天法祖”金字匾額高懸,底下; 正嘉皇帝身著一襲月白色緞底玄色絲線刺繡的龍袍; 端默地坐在龍椅之上。
皇帝原本是極俊美儒雅的容貌; 近年因為年紀漸大; 加上修道的緣故; 便更風神飄逸,清肅威重,這種淺淺斯文的淡藍恰到好處; 在皇帝不言不動的時候,襯得他尊和端秀,雅貴非常。
虞太舒上前跪地行禮:“臣虞太舒,參見吾皇萬歲。”
身後鄭瑋也跟著跪下; 自始至終,未曾抬頭。
正嘉皇帝垂著眼皮打量著地上的兩個人:“你身後的人,就是曾經在任台州總兵的鄭瑋?”
虞太舒道:“正是此人。”
正嘉道:“抬起頭來; 讓朕看看。”
鄭瑋聞言; 便慢慢抬頭:“草民鄭瑋; 拜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這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甚至看著有幾許木訥。
正嘉淡淡打量了一番; 嘴角一動道:“朕看過你的履歷,五年前你曾在北邊任職,後來調任浙江,打倭寇打的不錯,一路高升到總兵,可見是有真才實幹的,這不必多說。為什麼後來沒有青雲直上?反而落了個語焉不詳的免職?”
地上的鄭瑋重又垂下頭道:“回萬歲爺,卑將……性子不好,有一次長官酒醉了調戲我妻,卑將按捺不住將他打了。”
正嘉挑眉笑道:“原來是這種事,怪不得沒有記入檔冊,你雖然毆打上峰,但也是你的長官不對,怎麼就把你免職了?”
鄭瑋道:“是卑將主動求退。”
正嘉問道:“這是為何?”
“此事上峰雖然做的有差,但卑將身為帶兵之人,按捺不住怒火乃是大忌,所以自求免職,回鄉反思。”
“你倒是個清醒的人,不過在這之外,你大概也猜到了,你毆打上峰,以後必然不備上峰所容,所以你索性急流勇退,是不是?”
鄭瑋磕頭道:“瞞不過聖明天子。”
正嘉微微一笑,問道:“那你回鄉後可想明白了?”
鄭瑋道:“卑將想明白了,還是想為君父解憂,為國盡忠。”
正嘉道:“你還是個忠心的人,且敢為了紅顏一怒,也是個漢子,你妻得夫如此,是她的幸運。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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