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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犁地,既然樂平王妃有心示範,那本王妃就卻之不恭了!”
杜芊月臉色登時一陣青一陣白,拿著丁字耙,反倒猶如捧著一個燙手的山芋。
云溪臉上笑意愈濃。
隨著一盞茶的功夫即將過去,杜芊月還是緊緊扶著丁字耙不動,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大聲起鬨道:“樂平王妃怎麼還不趕快犁地?再拖下去天可就要黑了!”
云溪耳力甚佳,聽出這人還是方才那人,便忍不住側頭多看了他一眼。
只見那是一個臉方耳闊的年輕人,長得濃眉大眼的,偏偏又有幾分書生的書卷氣,一看就和普通的農戶不一樣。
出於感謝之意,云溪下意識地朝他微微頷首。
誰知那人卻毫無顧忌地當胸抱拳,竟向她還了一禮。
旋即云溪有些微微詫異,努力回想,卻怎麼也不記得曾經認識這樣一個人。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起鬨下,杜芊月貝齒微咬紅唇,終於拖著丁字耙緩緩走到田頭,然後推著丁字耙,十分費力氣地往前推。
誰成想剛推了兩下,也不知丁字耙被什麼絆住了,怎麼也推不動。
杜芊月蹙眉又使勁往前推了一下,卻聽“吧嗒”一聲,丁字耙反而不受控制地掉地上了。
登時,周圍百姓們一片鬨笑。
有人好心提醒杜芊月:“杜小姐,你把杷拿反了。”
杜芊月這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俏臉微白。
偏偏這時不知從哪裡鑽來一個愛湊熱鬧的財主家的傻公子,裝模作樣地提著一柄摺扇指指點點:“犁地又不是犁田埂,這一等一美人啊,果然只能聽得、聞得、看得,卻是非皇室貴胄萬萬使不得、用不得啊!”
杜芊月登時被氣得櫻唇發紫,嬌軀不住地顫抖。
云溪冷眼旁觀時機已至,挪動腳步,走到杜芊月身旁,一彎腰扶起丁字耙,不計前嫌地替她解圍:“樂平王妃胎像不穩,最好歇息片刻。”
杜芊月恨恨地盯著云溪:“如今你倒是如意了!”
她暗暗攥緊手指,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後退了退。
“尚未!”云溪卻道。
然後轉身,朝圍觀的百姓們鄭重躬身施了一禮:“我乃大皇子泰平王元燾的王妃,今日奉吾皇之命祭祀春神,代表皇家士族親自春耕犁地。唯盼此番赤誠之心能夠打動神靈,庇佑我北鄴疆土全年風調雨順,又是一個收穫滿滿的豐收年!”
眾人此刻本來就對她印象極佳,再加上方才那年輕人帶頭讚道:“說得好!”
一時間跟風喝彩的聲音便絡繹不絕。
云溪沒想到效果這樣好,稍微愣怔了一下,更加不著急貿然嘗試犁地。
她深吸口氣,放下丁字耙走到田頭,指了指還沒有翻鬆的土地:“說起春耕犁地,各位都是行家。我就算沒有拿反這丁字耙,情形估計也比樂平王妃好不了多少。”
杜芊月本就惱羞成怒,這時聽云溪又提自己拿反農具,更加嫉恨。
云溪朗聲道:“其實今日,本王妃亦有一個難題想向各位請教,不知道各位肯不肯撥冗指點?”
擁戴
眾人不明就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全都揣摩不清云溪用意。
有個身長八尺虎背熊腰的黑臉莊稼漢分開眾人,從後面硬生生擠到了最前面。
他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扯著嗓門,粗聲粗氣地大聲嚷嚷道:“稀罕!你堂堂一個王妃,要什麼沒有,還非得來求著咱們這些莊稼人?”
云溪劍走偏鋒最怕沒人理會。
這時見終於有人接了話茬,她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朝上那黑臉莊稼漢笑道:“聖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師。其實我想向大傢伙請教的事兒特別簡單,這就是,”說著,她目光橫移,從許多人身上一一掃過,然後語笑嫣然道,“這丁字耙怎麼使?”
登時,此起彼伏的輕笑聲傳來。
然而這笑聲既純粹又輕快,卻是和先前取笑杜芊月時的截然不同。
云溪伺機又道:“王妃是人,黎民百姓也是人,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我就算比你們多識得幾個字,身份地位有些不同,可從骨子裡,咱們又有什麼差別?你們擅長的農活,我不是也一竅不通?”
有個農婦笑道:“民婦倒是樂意手把手教您,可兵爺們看護得太緊,民婦過不去。”
云溪斜眼睨向守衛:“他們都是些貧苦百姓,沒有惡意,放她進來吧!”
杜芊月突然在云溪身後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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