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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聞言,手指幾不可察地微微顫了顫,立刻目光如電地看向元燾。
“佛狸,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元燾盯著云溪的眼睛,冷靜道:“雲兒,我想讓你冷靜下來想一想,你是為什麼要尋梁帝復仇?是為了你慘死的父皇,還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云溪猛然一震,幾乎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大聲道:“當然是既是為了父皇也為了天下蒼生!”
元燾卻搖了搖頭:“如果真是為了天下蒼生,你可知北鄴和南朝一旦開戰,要死多少人嗎?又有多少人會流離失所、背井離鄉?”
云溪倏地打斷他:“只要剷除梁賊復辟前,他們都會過上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元燾看了看她明顯氣得有些煞白的臉,沉默了片刻,幫她把被子掖好:“天晚了,你先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云溪怎會不知這是一句暫時緩和氣氛、休戰的話,她氣鼓鼓地避開,不讓元燾碰自己。
元燾緊緊盯著云溪,銳利的目光彷彿穿透靈魂,直達云溪心裡。
“雲兒,你現在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我希望你冷靜下來後,認真思考我剛才的問題:你是為什麼要尋梁帝復仇?是為了你慘死的父皇,還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云溪聽若惘聞地轉過身不理他。
元燾嘆了口氣轉身出去,轉而朝旁邊一座差不多大小的軍帳走去——那裡,孫慧龍已經準備好茶水,正在等他秉燭夜談……
分歧
云溪在被窩裡等了一陣子,遲遲不見元燾回來,想起他剛才對自己所說,登時起疑,披上一件衣服,便輕手輕腳地出帳察看。
此時除了巡夜的兵士,其他人大都已經入睡,周圍漆黑一片,十分靜謐。
唯獨孫慧龍所住的軍帳燃著一盞油燈,白色帳篷上依稀投射出兩個男人的身影,其中一個端著碗茶正襟危坐,另一個身形矮了大半截一直跪地不起,估摸著應該是元燾和孫慧龍兩人以君臣之禮相見,正在敘話。
云溪心念微動,悄悄繞到帳後,偷聽兩人說話。
“朕方才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你既有這份才能,朕希望你能夠一心一意地為北鄴效力,將來有所作為,也好在史書上光明正大地留下自己的名字,光耀你孫家門楣。而不是隱姓埋名,始終披著亂臣賊子的名義在此徒做些困獸之鬥。”
云溪聽見元燾的話,一張粉臉刷的轉白,正欲繞到前面掀簾而入,忽然聽到孫慧龍的聲音,便稍稍停下了腳步。
大帳裡,孫慧龍鄭重地朝元燾拜了三拜,聲音鏗鏘有力。
“皇上一番好意慧龍心領!然而臣全家都被梁帝所殺,九族受到牽連,闔族如今只剩下慧龍一人。如若慧龍不能為父母前任報仇雪恨,手刃梁裕老賊,恐怕將來九泉之下無顏再見先人!”
元燾端起桌上茶盞,不動聲色地吹了吹:“你的智計,與當年時任前楚北府軍將領的梁帝想比,如何?”
孫慧龍立即自信答道:“慧龍飽讀天下兵書,就算不能像當年梁裕老賊一樣自創‘卻月陣’以一敵百,但至少不會出其左!”
“很好!”元燾擊掌稱讚,“你能有此自信,足見你確實能耐過人!”
但隨即,他的話音一轉:“北鄴現擁兵二十萬,西狄十五萬,南梁三十萬,朕想知道現在聽命於你的復辟軍又有多少人馬?又能否各個都以一敵百?足以對抗梁帝麾下三十萬精兵?”
這回,孫慧龍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方道:“臣麾下只有不足五萬人馬,新兵訓練時間有限,能以一敵三已是僥倖,以一敵百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云溪獨站在賬外,聽他這樣說,俏臉憋得煞白,緊緊攥住一角衣袖,幾乎快要把唇角咬破。
“所以朕方才才說復辟軍此時興兵造反無異於以卵擊石,根本不能左右時局,最多隻是徒增殺孽,連累這一方數百里地的百姓流離失所不能安家樂業!”
大帳內沉默下來,孫慧龍深深埋下了頭,一時竟無言以對。
云溪甚至可以聽見水漏滴答滴答滴水的聲音。
她想衝進去狠狠揪住元燾,聲聲淚下地告訴他:身為權臣的梁帝覬覦前楚皇位,為了登上皇位,他是如何殘忍地一連殺害前楚五位皇帝,又在軟硬兼施逼著父皇讓位後,出爾反爾地命人一再迫害他,讓他老人家不能善終……
可云溪還沒有走到大帳門口,在另一側偷聽的崔文君卻已經先她一步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