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元燾沉默不語。
片刻後,將撕碎的蠟丸字條盡數掏出來扔在桌上:“你好好看一看,這上面,可是梁恪親筆?”
云溪把撕成兩三瓣的碎片拼在一起,看清了字條上的內容,秀眉緊緊擰在一起。
“是他的字沒錯!”云溪頓了頓,咬著牙道,“可我也敢對天發誓,早就和他沒有半點往來。佛狸,你可以告訴我,這字條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寂靜中,手指攥緊的“咯嘣”聲隱約可聞。
元燾自嘲地一笑,反問云溪:“怎麼得來的並不重要,雲兒,我還想問問你,宮裡那些鴿子都是你養的?它們都是普通的家鴿嗎?”
云溪驀地一緊,隨即想起自己入宮後,早就把傲雪和玄霜那幾只時常和謝承運等舊部聯絡的信鴿交給姬四娘在宮外豢養,心裡登時鬆了鬆,氣勢有些不足道:“確實有幾隻信鴿,卻都是來平京後才孵化的,並未飛過遠處。”
元燾卻扶著額倒抽了一口氣道:“嗯,如果梁恪沒有離開平京,那些信鴿,確實用不著遠行。”
云溪只得再重複一遍:“我說過,他在哪裡,我並不知道,也和我沒有半點干係!”
元燾卻還在繼續鑽牛角尖:“雲兒,你應該知道,為了讓你踏實,哪怕我心裡一千個一萬個想要知道你出宮後都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除了頭兩次,我後面在沒有命人跟著你過。”
凌翠聽見兩人爭執聲,躊躇再三,鼓足勇氣捧著一整日挨家挨戶求取來的碎布呈在元燾面前:“公主對皇上和真心實意,這些都是她今日……”
話未說完,元燾已然掀翻托盤:“滾!”
數十片各色各異的碎布瞬間散落一地,云溪陡然覺得委屈,噙著淚,低下腰,一片一片地撿起碎布,聲音冰冷道:“皇上疑心我和梁恪藕斷絲連,可皇上自己呢?口上說賞夏月千兩黃金,讓她恢復自由身,可背地裡怎樣?背地裡還不是偷樑換柱,給她安插一個新的身份,名正言順地納入宮中!”
“你!”元燾被她氣得臉色鐵青,“我沒有!夏月一月前就已經離開平京,對了,好像還是和你們南朝那個大才子謝承運一起走的!”
云溪微微怔了怔:夏月和謝承運?怎會這樣?難道那日的鬥詩會,竟是謝承運拔得頭籌,成了夏月的入幕之賓?
元燾卻越想越歪,憤然道:“雲兒,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何不肯相信我,還到處聽信宮外那些流言?”
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神色驀地一變:“你莫非出宮,就是為了打聽這些?”
云溪見他氣得糊塗,況且自己也在氣頭上,便胡亂忿對了句:“若不出宮打聽還能如何?我整日被關在鳳棲宮中閉目塞聽,你什麼也不讓他們告訴我,把我當什麼了?如果我自己再不想想辦法,恐怕……恐怕是要被你瞞一輩子了!”
“我沒有瞞著你的事情!”
元燾一怒之下氣得將花桌上杯盞全都掀翻在地上,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氣勢略打折扣地補充了一句,“即便我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你知道,也是為了你好!”
云溪說完那句後便沉默了下來,只自顧自地撿碎布,一句話也不說,默默與元燾冷戰。
元燾等了半天見云溪不肯說話,冷靜了一陣子,黑著一張臉,沉聲道:“許是這些日子,我給你的自由太多了些!那往後,你便在這鳳棲宮中好好反思!”
說罷,一甩衣袖,摔得門哐當哐當直響,負手而去。
云溪望著青石地面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碎布,強忍了半天的眼淚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她咬了咬牙,繼續撿。
旁邊凌翠見元燾走了,撲過來扶起她,焦急道:“公主,你怎麼不說咱們是去為將來的小皇子求百家衣的?”
云溪靠著牆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拿捏不定地問凌翠道:“你說那西狄公主長得和夏月一模一樣,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
和好
幾日,云溪也沒閒著。
她命凌翠把討要來的百家布蒸煮晾曬了三遍,親手一片片裁剪好,按照先前繪製的嬰兒小衣圖樣,開始給腹中的孩兒做衣裳。
凌翠這時已經知道云溪懷有身孕,不敢讓她過於勞累,每隔半個時辰便催著讓她休息。
但云溪每每思及自己將來是個這個孩子要分開的,總不肯多歇,反而夜夜點起宮燈,熬到三更末方才肯睡,如此沒日沒夜地趕了幾日,倒也親手縫了好幾件貼身穿的裡衣和棉襖,再加上凌翠幫忙縫的,足足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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