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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聞言眼睛倏地一亮,隱約記起前楚好像也有這樣的說法,登時有些被說動,想去宮外親自走一遭討要些碎布來。
蕙蘭將她神色看在眼裡,唇角微微勾了勾。
…
八月初九,是個宜出門的黃道吉日。
云溪一大早便帶著凌翠和褚侍衛出門,直奔離皇宮不太遠的及第街而去。因為那附近有間孔廟的緣故,不少書香人家在那裡買地購宅,人丁頗為興旺。
云溪心道貧苦人家的孩子大多壯實,便專撿那些院牆看著殘破的院子敲門,只要是找出塊零星碎布出來的,一律贈銀十兩,即便是沒有碎布的,為了討個吉利話,也都儘可能留下了一些散錢,因此只不過半日光景,就已經收了百十來塊碎布,心情頗為舒暢。
走了一陣子,云溪覺得口渴,於是隨便走進一間茶樓,要了些茶水喝。
街上忽然傳來吹鑼打鼓的聲音,云溪微微好奇,命小二開啟窗戶往外看。
只見路上不知何時來了許多侍衛,將路兩側死死封住,中間僅容兩三輛馬車並行。
云溪不覺得蹙眉:“怎麼突然封路?”早起時,她並未聽元燾說起今日有什麼重要之事。
店小二這時已經打探訊息回來,插嘴道:“好像說是西狄公主駕臨。他們前兩日便來了,只不過一直住在城外,今日不知為何,突然就入了城。”
登時,云溪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
她聽見自己有些不淡定地問店小二:“前些日子都在傳西狄要與北鄴聯姻,你可曾打聽到這西狄公主要嫁給誰?”
店小二噗嗤一聲樂了:“西狄公主身份尊貴,除了,”說著,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擠了擠眼睛道,“除了現如今金鑾寶座上坐著的那位,你說她還會嫁給誰?”
凌翠見云溪臉色不對,趕緊使了個眼色地命店小二退下,然後把在云溪手裡微微顫抖的茶杯拿過來放下,安慰她道:“這店小二道聽途說,胡言亂語,信不得!”
云溪卻隱隱地總覺得心頭不□□寧。
正巧這時抬著西狄公主的大紅轎走到了茶樓前面,云溪眼尖地看見大紅的車簾微微掀起一角,一張清麗脫俗的臉自轎內露出,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還似有意而無意地朝樓上飛快瞟了一眼,唇角向上勾起。
隨即,轎簾倏地落下,將西狄公主那姣好的容顏掩藏在車簾之後。
凌翠愣了愣神,呆呆地問云溪:“公主,那就是西狄公主嗎?奴婢……奴婢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
卻說鳳棲宮中蕙蘭見云溪出宮,便自作主張地幫云溪去鴿房喂鴿子。
看守鴿房的王虎見是云溪身邊平素常跟隨服侍的人,便沒有人阻攔。
誰料蕙蘭在鴿房中待了一陣子,卻在鴿翼下發現了一個未曾來得及開啟的蠟丸,她不敢擅自開啟,遂偷藏了蠟丸,專撿元燾忙完政事空閒的功夫,一臉凝重地把蠟丸呈給元燾,聲聲道:“奴婢侍奉娘娘忠心不二,但這枚蠟丸來歷著實可疑,況且娘娘平素一日兩三次地去喂鴿子,奴婢思前想後,還是覺得由皇上親自開啟著蠟丸方才妥當!”
元燾握著蠟丸,手微微有些顫抖。
他思忖了一下,把蠟丸狠狠捏碎,卻沒有開啟來看,而是怒瞪著蕙蘭,大聲呵斥:“誰給你的膽子栽贓陷害主子?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然而,元燾終究怒氣難消,他滿腹狐疑地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開啟了字條。
只見上面用楷書公整地寫著兩行小字:“半月後汝父忌辰,餘在善華寺佈置法會,專為汝父祈福,望收到字條後,務必親臨。子嬰。”
登時,元燾狠狠撕碎了字條,沉著一張臉,不淡定地吩咐隨從:“擺駕鳳棲宮!”
冷戰
傍晚,夕陽西下,云溪踩著疲憊的步伐回宮,落日的餘輝斜斜照射過來,將她投在地上的影子拉長,如同她滿腹思緒的心事,黯淡無光。
“雲兒!”
走到鳳棲宮宮門口時,元燾低低沉沉的聲音忽然自門內傳來。
平常這個時間,元燾都在御書房處理朝政,云溪陡然驚了一驚,趕緊走進了屋。
只見元燾坐在靠裡的花桌前,手裡攥著一個翡翠色的茶杯,正在轉來轉去的把玩。
云溪不覺得蹙眉。
每每元燾有煩心事時,他就會下意識地把玩什麼小物件。
怎麼,今日他也有些事不太順心嗎?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