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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興慶宮也快要到了,她得琢磨著等見了太后該說什麼做什麼,實在沒這個精力摻和。
馬車漸漸地慢了下來,沈瑜挑開車簾來看了眼,提醒了句:“要到興慶宮了。”
這話一出,原本還在認真爭辯的眾人立即閉了嘴變了臉,坐直了身子,各自端出一副矜持守禮的模樣。倒是把沈瑜給看笑了。她將衣裳上的褶皺按平整了,輕聲笑道:“該說的話路上也都該說完了,過會兒進了興慶宮,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眾人齊齊地應了聲。
先前玩笑歸玩笑,可真到了正事上,她們誰都不會去不分輕重地嬉皮笑臉。就算沈瑜再怎麼性子軟好說話,那也是這次的掌事,她們有這個分寸。
“此番算得上是宮中近年來的大事了,皇上更是請來了太后娘娘操持,容不得半點疏忽。點翠挑中你們來,便是全然的信任,所以都拿出十分的心神來對待,別墮了尚宮局的臉面。”沈瑜正色道,“若有個萬一,別說我要追究,古尚宮也不會輕易饒過。”
“是。”眾人又道。
馬車在興慶宮北門停下,沈瑜先扶著下了車,女史們也依次下了馬車,列隊站好。
已經有興慶宮的嬤嬤等候在那裡,見她們到了,上前來驗了令牌,又抬頭看了沈瑜一眼,方才笑道:“諸位隨我來。”
沈瑜應了聲,帶著人跟了上去。
她未曾見過這位老嬤嬤,跟興慶宮這邊更是沒半點往來,可方才老嬤嬤的眼神卻讓她覺著有些古怪。不過此時也顧不上多想,如果沒料錯的話,這老嬤嬤是要直接帶她們去見太后娘娘了。
沈瑜一邊走著,一邊暗暗地記著這道路。
興慶宮的建築的確與太極宮大不相同,皇城那邊依循的是北邊的建築風格,講究個“對稱”,故而道路也很好記,走一遭就能輕而易舉記下來。可興慶宮是仿著南邊的建築,講究個錯落有致,並沒有規律可循,又多水系,湖泊溪流隨處可見,遍植花木,這麼走下來,方向感不大好的極有可能就要被繞得暈頭轉向了。
老嬤嬤帶著她們從假山中闢出的小路繞過,分花拂柳,略放慢些步子,笑著安慰她:“這宮裡的道路的確不大好記,你也不用急於一時,左右閨秀們明日才到,等見了太后娘娘,你們午後可以四處轉轉。”
“多謝嬤嬤提點。”沈瑜道。
“我姓花,跟在太后身邊多年,早些年隨著娘娘來了興慶宮,你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儘可以問我。”
花嬤嬤的態度堪稱和藹,簡直讓沈瑜有些受寵若驚,又鄭重其事地謝了她。
等到了太后住處,花嬤嬤示意她們在外等候著,自己先進去回稟,片刻後方才出來道:“娘娘剛用過早膳,你們都進來。”
沈瑜深吸了一口氣,隨著花嬤嬤進了這大殿。
宮女們正在撤去碗碟等物,來來往往悄無聲息的,甚至連杯盞的碰撞聲都未曾發出。而那位太后娘娘正在窗邊擺弄著瓶中的花枝,聽見她們進來,也沒回頭。
沈瑜等人跪下請了安,雙手交疊在身前,額頭貼著手背,恭恭敬敬的。
“都起來。”太后淡淡地開口道,她將竹剪刀放在一旁,看向沈瑜,“你就是尚宮局遣來主管這次選妃事宜的女史?”
沈瑜低著頭:“奴婢奉尚宮命,來興慶宮協辦此事,聽候太后娘娘的差遣。”
她這話聽起來跟太后問得沒太大差別,可細品起來,卻是相差甚遠。
若是換了遲鈍的人,或許還聽不出,但薄太后畢竟是在宮中多年的人,對這點言辭上的小技巧了如指掌,聞言,嘴角動了動,向花嬤嬤道:“我方才還想著,怎麼這次尚宮局派這麼年輕個丫頭來辦此事,如今看來,還是有點道理的。”
花嬤嬤笑著答道:“這是芷敏與晴雲挑出來的人,想來也錯不了。”
芷敏,便是現今這位古尚宮的名字。
先帝在時,興慶宮太后還是皇后娘娘,古尚宮便是她宮中出去的女官,與花嬤嬤相熟得很。只是這些年花嬤嬤隨著太后搬來興慶宮,只有年節時回太極宮去,方才能再見上一面。
沈瑜也是清楚這樁事的。
如今尚宮局在皇后管轄之下,可實際上前些年從不在皇后與貴妃之間有過偏倚,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尚宮局壓根就是這位太后娘娘的嫡系才對。
也正因此,花嬤嬤才會對她們這般和顏悅色。
薄太后問:“你叫什麼名字?”
沈瑜:“奴婢名叫辰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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