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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覺著難以理解,沈瑜琢磨了會兒,倒是把寧謹的心思猜了個八九分。
“他那日應承下來,便算是同我做了個交易,那我辦成此事也是理所當然的,他也不必再客套道謝,只等著我何時上門去討還人情就是。”沈瑜道,“那位寧公子,應當是這麼想的。”
青溪愣了愣,啞口無言。
雖說這事看起來離譜,可沈瑜這麼一說,她竟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挑不出什麼錯來。
到最後,也只是說了句:“那您可是親自寫了信託到慎王殿下那裡的,這寧公子的人情就能這麼值錢不成?”
沈瑜輕笑道:“說不準呢。”
在青溪看來,這件事就是沈瑜吃虧,她當初答應下來,只怕就是一時心軟所以尋了個由頭而已。
可沈瑜自己心中明白,她的確是想要寧謹一個承諾,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了。
至此,這事算是了了。
津西院那邊具體如何,沈瑜不清楚,也沒這個功夫去詢問,整日裡仍舊是料理生意,順道手把手地教宋予璇學理家。
沈瑜並不常去雲氏那邊,一來是麻煩,二來雲氏也未必願意見她,去了說不準是相看兩厭,所以她也就隔三差五去走一趟。
又一日,她帶了青溪過去按例走過場,探看雲氏的病情,一進風荷園,便覺出些不同來。
她先問了院中的侍女:“這是怎麼了?”
“先前那位慈恩寺的神醫來了,”風荷園這邊的侍女對她也很熟悉,小聲道,“如今正在裡面為夫人診治,三姑娘也在。”
先前宋予璇陪著雲氏到慈恩寺去看診,那時是拿回來了張藥方子。
這些日子來,雲氏服的一直都是這位神醫開的方子,也不知是她自己想開了,還是這方子開得高明,雲氏的身體較之先前的確是好了不少,至少不會再動不動就昏過去。
那時神醫說,得了空便會過來再為雲氏看診,一直等到如今,總算是來了。
這是樁好事,沈瑜放下心來,臉上也帶了點笑意,向正房走去。
可剛一進門,沈瑜便愣住了,那正幫著神醫收拾藥箱的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及至看到她,那藍衣男人也愣住了。
“夫人?”青溪小聲提醒了句。
沈瑜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挪開視線,先是看了雲氏的狀況,而後同一旁的宋予璇聊了幾句。
她仍舊惦記著那人的身份,可偏偏隔了層紗似的,愣是想不起來,又過了會兒,及至聽到那位老神醫叫他“子軒”,她才終於得以撥雲見日。
這世上湊巧的事情多了去了,可真落到自己身上,卻還是覺得造化弄人。就比如,沈瑜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會在宋家遇著林子軒。
時隔數年,陳年舊事早就記不清,連帶著故人的面目都模糊了,以至於沈瑜壓根沒能認出他來。
但其實說起來,她與林子軒還算是青梅竹馬,少時兩家也曾開玩笑說訂婚之事。可後來她入了宮,跟早年的事情便再無牽扯,更不知林子軒這些年都經歷了些什麼。
當日她試婚歸來,辰杏曾問過她怎麼辦,沈瑜那時是想著等出了宮再做打算,可卻沒料到出了宮,轉眼就又進了宋家。
她到底沒法給林子軒一個交代。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的事也未必作數,說不準林子軒如今早就成親生子。
那位老大夫向宋予璇囑咐著需要注意的事宜。
沈瑜偏過頭去看向林子軒,恰與他的目光對上,她嘆了口氣,並沒再躲避,索性上前幾步,笑道:“可巧,竟然在這裡遇上了。經年未見,可還安好?”
林子軒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低低地嘆了聲:“的確很巧。”
他是天生的好性情,如今就算心中滿是疑惑,也不想問出來為難沈瑜,鬧得彼此難堪。
“早些年我家中生了變故,爹孃過世,我便一直跟在師父身邊學醫,今年開春方才回京。”林子軒攥緊了手,復又鬆開,無奈地笑了聲,“卻不想竟錯過了你的終身大事,等改日我再補這賀禮。”
他這麼說,便是放下了的意思。
沈瑜長出了口氣,搖頭道:“賀禮就不必了。”
她又不是光明正大嫁到宋家來的,更何況宋予奪人都沒了,要什麼賀禮。
這實在是筆爛賬,好在他二人都沒準備細究,心照不宣地揭了過去。
十年的光景足以將感情磨滅,更何況他們之間也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