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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知錯。”
申屠將軍不管表情如何,但起碼是道歉了。
殿上有半數是申屠安麾下的兵士,跟著將軍從極北之地返回錦都,轉業做了禁宮侍衛。七八年沒聽過將軍口中說過一句軟話,即便是有人立了功,他也只會說:“你他娘乾的不錯,賞。”
如今對著這個女人,申屠將軍竟然服軟了。
與此同時,喻相幾乎可以認定,申屠安這是認出陛下了。
喻相能認定,尤慕月自然也能。申屠安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到了一指,甚至當他呼吸時,臉上都能感覺到自他口中噴薄而出熱氣。
申屠安作為帶兵打仗的百勝將軍,觀察力極強。盯著尤慕月下巴上圈起的一角看了好一會兒,抬起手試圖……
“幹甚了你?”
一直不曾開口的王二拴沒法忍了,上前一步橫在了尤慕月和申屠安之間,開啟了他伸向小陛下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麼?”
管求你是不是什麼狗日的將軍還是大官呢,就不能讓你碰我未過門的娘子。
王二拴的身量並不比申屠安低,加上他常年埋首在地頭裡,身上沒有一塊多餘的肉,精壯的很。即便站在申屠將軍的對面,身材與氣勢都不輸。
“大膽!”
這次開口的人不是尤慕月,而是刑部殿上的官員,哪有這樣和將軍說話的。呵斥王二拴的官員臉紅脖子粗,比申屠安還要氣憤。
然反觀申屠將軍,不僅沒有動怒,反而後退了一步。雙臂抱在胸前,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起來眼前衝自己叫板的男人。
“你叫什麼?”
“王二拴。”
梗著脖子,栓子把尤慕月攔在身後,擋了個嚴嚴實實。
“哼。”
申屠安冷笑一聲,微微側頭,視線越過栓子的肩頭去看小國主。
“陛下就為了他,將我等置之不顧?將天下置之不顧?祖宗的基業也不要了?”
都說美色誤國,對面這個鄉野漢子,又黑又土,身上還有雞糞味,阿月看上他什麼了?王二拴這種土氣的名字,連封號也不好選,總不能叫拴妃吧?
栓子聽的一頭霧水,申屠將軍說啥呢,驢唇不對馬嘴的。
你看看天方如今當官的都是些什麼人,放我們梧桐嶺,這樣胡咧咧過年連個牌友都找不見,秋收割麥子也沒人幫忙的。
“他瞎說啥呢?”
王二拴回頭去看小國主,見她臉色不好,緊張兮兮的補了一句:“勿慌,今兒回去我上匿名舉報他。”
天方官員的舉報制度還是很完善的。
抬頭瞧見栓子天真的臉,尤慕月打心眼兒裡生出愧疚來。朕愧對栓子哥,愧對百姓,也愧對社稷江山。
環顧一週,申屠安的人不知在何時已經將殿門圍了起來,各個腰間別著大刀,身穿鎧甲,全副武裝。
今次大概是逃脫不得了。
從栓子身後走了出來,柚木月雙手背在身後,朱唇微啟,聲音不大。
“跪下。”
“這丫頭誰家的?瘋求了吧!”
刑部的官員提著長衫從後頭跳了出來,直指尤慕月的臉。
“除了小陛下,本官上墳的時候連親爹都不跪!”
“拿下!”
官爺抬手叫了自己的人上來:“給本官拿到大牢裡去,坐在老虎凳上叫她清醒清醒。”
一旁的差役提醒道:“如今不讓嚴刑拷打了。”
官爺不死心,今天非要給殿中的丫頭一個教訓不可:“那就餓她幾天。”
“我看誰敢。”
尤慕月雖說慫了些,可畢竟是一國之君,身上有幾分讓人由衷生畏的氣度在。她冷著臉開口,還真把正要衝上來的人給嚇住了。
差役們面面相覷,用眼神詢問彼此為何不敢。
“見了朕還敢放肆。”
既然逃不脫,小陛下乾脆也不躲閃了,將身份亮了出來,至少把栓子護下來。
“可敗胡說了!”
刑部的那位大人一聽這話擼起了袖子,雙手抱拳高高舉起,臉上滿是嫌棄。
“我們陛下天人之姿,你還沒我長的好看呢!想冒充陛下還是回孃胎裡重軲轆一回吧!”
“拿下拿下!”
☆、陛下掉馬
殿裡刑部的這位官員品級不高,還不曾上金鑾殿見過聖面,家中的臥房裡倒是藏了不少國主的小像。有尤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