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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怪模怪樣的有,精緻奢華的也有,講究的就是一個自制,都是下了大功夫做出來的。一路上走來愣沒看到一個重樣的,尤慕月作為國主因小觀大,感慨天方百姓的創造性思維。
待左相的車駕走到孤山腳下,尤慕月和喻柏章一同下了車。二人戴著面具手提燈籠,隱入了洶湧的人潮之中,不見了身影。
孤山在錦都外城幾里,是國主的獵場。雖說也好多年沒有國主來圍獵了,即便圍獵也會戒嚴。但平日裡孤山並不封禁,是故錦都百姓還是會時不時的來這裡吸一口,四捨五入就當自己伴君了。平日裡也來,這燈會自然更是要來。燈會大賞要到半夜才開始,這才什麼時候,是故錦都百姓此刻都拎了燈籠願意孤山走一走,即消磨時間賞風景,又討了一個好彩頭。全城的百姓有一大半都上了孤山,一個個燈籠隱在夜色裡,遠遠看去彷彿星光點點,沿著山路就是一道星河長龍,異彩流光。
不過卻驚擾了孤山某位修行的狐大仙。
啐!
天方這群人又來了,擾人清修。
這狐大仙早就修得了人形,自家洞府裡當然是怎麼舒坦怎麼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甩開甩去,扒在山洞口朝外望。
他#媽的,天方這群刁民。
狐大仙罵了一句又想起了自己化形的情形,簡直是狐狸精界的敗筆。試問哪個狐狸精不想做個禍國殃民的妖妃呢?化形時他這頭公狐狸也是想做女人的。
但他是天方土著狐狸,打小還不能化形的時候,他也愛去山腳下偷個雞吃。老聽人家罵誰誰誰狐狸精,一臉憤慨,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剝。把他個小狐狸精嚇得不行,偷雞時都膽戰心驚。
後來他通曉人事才知道,天方尤氏皆是尤物,老狐狸們都說輪不到他來禍國殃民。天方的狐狸精都非常屈辱的選了男兒身,母狐狸都得化成俊俏公子。
我們狐狸精不要面子的啊!
修行得道外地狐都笑話天方狐狸精墮了妲己娘娘威名,你能反駁嗎?人家一開口老孃惑過主,寵冠後宮。他胸前沒有四兩肉,如何與人辯駁。
本地狐氣球死。
話說孤山是天子腳下,乘了龍氣,修行比別的地方更省力一些。但卻從沒有狐狸精在此地長期駐紮,他開始還暗自慶幸自己能留在這洞天福地,結果每年都要被這群刁民擾亂清修,漫山遍野的紅塵氣息。
孤山深處還有個小夜譚的印刷廠,簡直滿紙荒唐言。
就這麼些個人,罵起人來把他狐狸精全家帶上,還每年都來跟我求神力?呸。
狐大仙走回了自己的山洞裡,準備靜下心來等月上正空出去隨便選選面具得了,選不到有緣的就回來。他也不想去選這個面具,選出來還得護著這刁民。可這是老祖宗的規矩,借了人家的山林休息,就要還一些福報給有緣人。
嗨呀,可外面這幫東西老子一個都不想幫。
孤山裡人山人海,人的面容隱在面具下看不真切。有位學者做過研究,說這人啊,能看著對方神情時,通常彼此之間都會多幾分禮遇。可一旦看不著了,脾氣就上來了,舉的例子除了官道馬車碰撞頻繁,再就是天方的面具中秋了。
加上天方尚武,故而此刻的孤山時不時的就有打架鬥毆事件發生。喻柏章自然是寸步不離他的小國主,生怕有人將她磕碰一下。周圍的人覺得這個帶面具的賊他#媽沒出息,竟然帶著心上人來孤山燈會。
私定終身,簡直沒有把囚皇當作最高理想,此人和鹹魚有什麼兩樣。
沒理想的東西,早早老婆孩子熱炕頭吧。
看不順眼,自然一些莽漢也時不時的故意推他一把,興許還偷偷給他一拳。換了平時,喻柏章早就上去剛了,但眼下他只能忍辱負重,把這口氣嚥下去。
那些人見他面對挑釁如此的慫,實在是怒其不爭。我天方還有這樣的人,嘖嘖嘖,簡直不配當我天方子民!
尤慕月自小養在深宮,根本看不出這夜色裡的忍辱負重,她今夜可是開了眼,怪不得那位儲君願意往外逃呢,這宮外就是好呀。
時間過得飛快,人潮漸漸湧過孤山,皓月即將當空而照,百姓們朝著錦都進發了。
狐大仙也出了洞府,坐在雲頭朝下望,不大高興的尋著自己的有緣人。
☆、壯士十年歸
狐大仙最後也算是尋到了自己的有緣人,畢竟不是真的有緣。湯伏華不知花了多少錢,面具上竟然貼了一顆妖修的內丹。有錢能使鬼推磨,狐大仙坐在雲頭昧著良心,指著妖修內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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