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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操控人的意志及百獸。沈屏說他的才能是天生的,無師自通。
簡襄今日大概不跟隨門主,因此不穿紅袍,而穿了一身月桂淺綠直裾,寬襟大帶,長冠斜飛,頗有幾分世家公子的味道,又有少年年輕稚氣的活力。
少年快步走上來,驚喜道:“你的傷好了,可以隨意走動了?”他身後還揹著琴,顯然剛從仕女館授課結束。
蘇青禾矜持著不知如何回應。從景安縣回來的路上她發現少年一直好奇地打量她,可畢竟她是“門主”,他也不敢放肆,如今回到門內,有真門主在,她卸下了華麗的殼便是普通的女子,他忽然敢於上前詢問了。
“我認得你呢,我覺得你好生面熟,我小時候肯定見過你!”少年道。
蘇青禾看少年十八/九歲,應當與她差不多歲數,她歪著頭問他:“我們見過麼?”
“肯定見過,只是我想不起來我們何時見過!”
“哦……”蘇青禾的反應有幾分疏離。
可少年卻似乎很熱情:“我叫簡襄,聽說你小名叫‘阿禾’?”
蘇青禾點頭,又疑惑地問他:“我聽沈屏說門主身旁之人皆是自小跟隨門主,你何時入的畫扇門,又怎麼能見過我呢?”
“我五歲跟隨門主的,但我肯定見過你!”
蘇青禾真不知如何與他溝通,在她的印象裡,完全沒有這個少年的身影。
沈屏這時候被人推著輪椅出來了,與簡襄打過招呼,便掩嘴咳嗽。這幾日他染了風寒,身體不大好,蘇青禾覺得沈屏該回去歇息了,便與少年告別。
她推著沈屏走入桃林,回頭一望,芳菲苒苒中少年還矗立原地目送她,並且朝她笑著招手,正像見到一位老朋友。
“門主身旁還有這般單純之人?”蘇青禾問沈屏。
沈屏無奈一笑:“門主不是惡人,怎麼不能容忍單純之人?”
“門主今年幾何?”
“比你想象中的年輕。”
蘇青禾眼眸轉了轉,也沒想象出門主的年紀,大概與太子差不多年紀吧。
“門主年紀輕輕為何便執掌了畫扇門十五年?”
“這世上大概只有一位丹毓門主,而無人能重蹈其輝煌。”
“門主必然有所來歷,否則蘇蓉窮極一生登不上的位置,門主豈能年紀輕輕便登上了。”
沈屏沉默了一陣,語氣仍舊包容隱忍地勸她:“阿禾,許多東西你並不需要關注,你只需安心地過完五年即可。”
蘇青禾內心失落,低下頭輕輕嘆息。五年之後她該何去何從,這些年依賴沈屏已成習性,少了沈屏她都不知如何自處。沈屏似藥,她無法割捨。蘇青禾想,也許是沈屏太過縱容她了,年幼家破人亡讓她對親情感情尤為依賴,這些年除了姐姐便只有沈屏真心實意待她,以至於她把沈屏當成了親人的延續,她視沈屏重若至親啊!
不知沈屏是否從她的嘆息裡聽出惆悵,忽然安慰她:“阿禾,你不必依賴我,這些年教導你只不過完成我的使命,即便少了我你也該活得很好,因為自會有人接替。”
蘇青禾不明白沈屏話中之意,她只當他是勸她呢,未往心裡去,卻不想這番話竟成了沈屏與她的告別,因為翌日沈屏便被放逐往南方尋找童男婢女了,此去恐怕若沒有三兩年無法回來。而沈屏雙腿不良於行,門主為何還放逐他往南方如此偏遠之地?
蘇青禾饒是敬畏門主,恐怕也是坐不住的,她穿越層層廊道,走過幾處宮殿,無視沿路經過好奇打量的飛天舞女,一心往門主的寢殿奔去。
此時已是夜晚,她知道訊息的時候已經太遲,太遲了!門主將要歇息,蘇青禾長跪門外請求覲見。
這祈雲廣場,曾經站著簇擁她的凰衛,這九鳳高臺之上,她也曾經俯視眾生,如今她卻只能跪著高臺之下,仰望高臺之上尊貴的主人,等候著他施捨一般的垂憐。每每這時候蘇青禾總是特別傷心,她命如螻蟻無過多地奢求,她只是想守護身邊的那麼一個人,那麼一個人而已啊,卻還是這麼艱難!
丹毓最終還是召見了她。
祈雲殿是他的寢宮,也曾是她的寢宮,可不論住過誰,這裡擺設從未改變,除了牆上的掛畫自她打落以後,丹毓重新入住也沒有掛起來了。至今想起,蘇青禾仍不明白門主為何掛了一幅畫,讓她“睹物思人”足足四年。
丹毓坐在正殿的屏風床之上,悠閒地撥著茶盞,已經歇下的他散了發,衣著亦是十分簡單,只有一層素雅的單衣,衣襟甚至鬆鬆散散地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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