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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玉覆腰而過,隱隱露出敝膝的一角,長冠束著油亮的髮髻斜飛向腦後,垂餘的髮尾長長覆蓋了他的腰。他的身姿如此地俊逸挺拔,如此矜貴而瀟灑,正似那已經永恆刻在畫紙中的身影。
全場之人早已震驚得說不出任何話,呆呆地看著肩輦上的那人,也不知誰低低喚了一聲:“門……門主!”而後“撲通”跪地,其他也紛紛跪倒,浩浩蕩蕩伏拜一片,山呼:“門主萬安,門主千歲千千歲!”
之前擁護丹毓最激烈的那一位殿主流著淚呼喊:“門主回來了,門主還活著,臣等……恭迎門主回宮!”
“臣等恭迎門主回宮!”其他人亦跟著臣服頓首。
而丹毓,始終盯著臺上那一人,負手而立,微側的身影與蘇青禾看到的畫像中的姿勢幾乎無異,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淡淡含笑,鳳眼微眯睥睨天下的表情。
他的聲音亦如四年前磁性動聽,宛如上古的琴律,然而此次不再慵懶悠閒,而是透著絲絲張揚霸氣,亦如王者凌駕眾生不容反駁:“蘇掌事,你可還認得本座?”
☆、第七章 歸來
蘇姑姑萬年不變的表情終於看到門主出現時有所龜裂,明明很震驚、猜疑、恐懼,可她仍是安之若素,隻眼神微綻,寒光凜冽。而後她仰頭哈哈大笑:“老嫗號稱毒醫聖手,所制之毒無人能解,沒想到門主居然還活著!”後幾個字她咬牙切齒,手中拄著柺杖也用力得顫動起來。
丹毓音色淌著愉悅的流光,似斑斕的練帶:“蘇姑姑之毒的確厲害,只可惜……你暴露得過早了。”
老嫗一想,立即眯眼冷笑:“原來你從未服用我的毒,可這些年你怎麼做到症狀復發恰巧與老嫗推算的一致?”
“蘇姑姑何不問問沈屏?”丹毓的語氣仍舊春風明媚。
老嫗再度震驚,這一次她終於怎麼也無法掩飾眼裡的恐懼,甚至後退了兩步。也許門主似笑非笑的眼神給她帶來過大的震撼了,眼前之人的確當得起“後生可畏”四個字!
蘇青禾遠遠地聽著,她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但他們的談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不明白他們所說何意,為何又牽扯到了沈屏?這事與沈屏有何關係?
蘇姑姑忽然笑了,她再度放肆地哈哈大笑,而後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俯視丹毓:“世人都說門主之聰穎天下無雙,幾年不見,門主果然越發地登峰造極了,看來老嫗所做之事門主皆一清二楚。只可惜……只可惜……”
她拉長尾音慢慢地笑著,表情忽然如急轉的天氣瞬間烏雲滾滾電閃雷鳴起來,咬牙凌厲道:“你的功夫即便超越魔尊也不是老嫗的對手,區區豎子小兒也敢與老嫗六十年的功力匹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她拄著柺杖飛下,帶著光芒萬丈之勢直逼丹毓。
蘇姑姑這魚死網破的氣勢任誰都覺得震驚和可怕,在場萬萬之眾莫不後退,即便九司十二殿之主,手中懷有上乘功夫的誰也都不敢直觸她鋒芒。
蘇青禾瞪大眼睛,隱隱為門主擔心。可她卻看到門主矗立肩輦之上不為所動,紅的大氅隨蘇蓉掌心的風雲掀起,那衣襬寬闊流動,似綻放的蓮,而他在蘇蓉的柺杖觸及他臉面的一剎那,猛然一側身躲開了,若看得仔細,那間距只餘一寸的距離。
蘇蓉的柺杖收起,翻手成爪扣向他,門主的摺扇終於出動,在半空旋了一道弧利落入他掌心,瞬間成刃。流光閃耀的一剎那,蘇青禾看到十三歲之時她看到的銘記於心的寶物,那聚集了天下的鋒芒,華美而銳利的摺扇與門主的紅衣相映襯,成了她對丹毓的最獨特的印象。那才是真正代表著畫扇門權勢的畫扇,原來門主並非只有一把畫扇,除卻被老嫗拿走的那一把,恐怕這一把才是真正的鎮門之寶!
兩人交手不分伯仲,相比老嫗的急功近利,門主倒顯得優雅一些,他不急不徐,從容不迫,以四兩撥千斤之姿輕巧躲避老嫗的追殺,在眾人為他擔心之時他的表情仍是安然愉悅。
大殿之上,宮牆一隅,門主的兩位白衣護法忽然一人奏簫,一人彈琴,合奏天籟之曲與廣場上悠然制敵的門主相映成景,愈發反襯得老嫗狗急跳牆,姿態兇狠。
忽然,古琴聲起勢激昂,鏗鏗鏘鏘帶出千軍萬馬的煞氣,原來是美男有意提醒門主老嫗暗中使詐飛出了毒針。
丹毓輕巧躲過了,可當他看清楚摺扇上的三枚毒針之時面色微轉,終於不再手軟,摺扇一揮劃破鋒芒,以破月劈雲之勢直衝向老嫗。老嫗原已是拼盡全力廝殺,此時哪還有餘力抵抗門主,便被丹毓一掌劈倒在丹墀底下,而她的柺杖也斷成了兩半,老嫗將欲起,卻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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