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系起來,建立一個新的自己的感覺。比方越芃從前向來是隔山觀火的性子,可後來在學裡任了督學,便開始管起眾姐妹來,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兒要她從前是絕不會去做的。這便是新的一個“我”的緣故。
傅清溪想了想,照貓畫虎,先把第二日這兩樣事情定成:“吃中飯之前看一刻鐘《象數問源》,下午用完點心後整理文契資料兩刻鐘。”
這也是那書上的主意,若是一件事情容易消耗自己的意志力,那麼給定一個觸發機關是極好的法子。到了那一刻,便去做那件事,不需要再經過自己的思考和決定。堅持一月,待養成習慣後,則完全不需意志力的消耗了,實在是一個方便法門。
也不知究竟是書上的法子果然有用,還是傅清溪自己迷信,總之接下來幾日這事兒竟就那麼順順當當地開始了。過了幾日,那看書的時光也從一刻鐘延長到了半個時辰,竟也好好的。
傅清溪心中大喜,想道:“我從來只覺得我便是我,我要做什麼沒做到,自然是這個‘我’不好。哪想到原來這個‘我’同‘我’之間,也有這許多訣竅技巧,竟也是要有進退有鬆緊的,才能好好相處。”
待她漸漸都成習慣時候,女學又開學了。這一來,又不得不跟著調整作息,她又不肯因此就少看了書少做了事,只好晚上晚睡些時候,早上又早起一些。
初時幾天略感疲乏,差點又要起懈怠之心。
只是想起那上冊所言,“人生之差,差在時光。一人一日十二時辰,這十二時辰所歷所得,於再一個十二時辰之後剩餘什麼?於三百六十個時辰之後又餘什麼?歷三千六百個時辰之後復又如何?有人曰‘有成’,實則乃其一個又一個時辰皆流芳沉積於此後歲歲年年,終有一日凝華爍光。而常人,日日復年年,逐水而逝,分毫無剩。十年後不過是十年後的迷惘苦惱,三十年後不過是三十年後的渾渾噩噩。”
細想一回,打個冷戰,只覺從頭頂往下一陣哆嗦。想想自己已經蹉跎了這許多日子,若不從今時今日開始努力,便是比那些想明白了在努力的人又往後退了一步,長此以往,只有越來越往後退的道理。
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後,當日與自己相差彷彿之人,自己已難以望其項背。到時候是該怨天怨地還是怨官府怨家人親戚?或者便是怨自己,又有何益!噫,趕緊趕緊,時不我待。
她那裡吭哧吭哧學得熱鬧的時候,餘者姐妹們也不是閒著的。
越縈從上回老太太冷淡對其奪魁之事中走了出來,復又往幾處文會投文,到的仲秋時節,正是文會大盛時候,竟接連傳來喜報,“丹桂宴”、“月宮會”、“瑤臺問鼎”三連冠,一時風頭無兩。
也不知是說給老太太壞話的人也無話可說了,還是老太太已忘了從前所聽的閒言碎語,總之這回是大大的高興。特地在家擺了一日戲酒,娘們幾個足樂了一日給越縈慶賀。
大太太亦面上有光,老太太直贊她會教人,是個心底寬廣能容人的。
四太太嘆道:“我們是沒臉的了。我就奇了怪了,都一塊兒這府里長起來的,一塊兒讀的書,怎麼你大姐、三姐們都那麼出息,你們就學什麼什麼不成呢?再這麼著,我看你們也不消惦記什麼春考啊書院啊的,趁早找個人家嫁了吧。趁著有出息的都讀書院去了,你們撿個空兒,只怕還上算點!”
老太太一行笑一行罵:“有你這麼當孃的?她們不好,你得教她!還就破罐子破摔起來了!你看看蘭家、王家那樣的人家,難道會放著考進書院的不娶,倒要娶落了榜的?!真是喝多了說胡話了。”
四太太掩面道:“老太太,給條活路吧。”
眾人聽了越發大笑不止。
越芝面上通紅,越苓便道:“這世上多少人,難道上不了書院的就都是不成的了?咱們家老太爺就沒有去過什麼勞什子書院,那些書院裡出來的想給我們老太爺打下手還輪不上呢!”
四太太拍她一下:“滿嘴胡沁個甚?!渾比個什麼?!”
越苓鼻子裡哼一聲:“道理說不過我了,就拿輩分壓人。”
大太太打圓場:“好了,苓兒說的也沒錯。再說了,這一回兩回的也管不上什麼。到年底要分班備考,到時候才是小試身手的時候。如今開始用心也都來得及的。”
被恭賀的主角——越縈在一旁一臉沉靜,好似渾不關己事。越芃坐她邊上,捱過來笑道:“你這臉一繃,我都不敢開口了。”
越縈低頭飲了一口酒,淡淡道:“你要說什麼?”
越芃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